“爷爷!此等奇耻大辱,您能忍,我忍不了!”
离去的路上,袁仲无法忍受秦快所给他们带来的屈辱,阴沉着脸怒斥不已。
然而袁笠却停下脚步,老眼之中已然没有了之前的谦和,反而透着些许睿智的精光,
“仲儿,以你所见,秦先生为何会让我们准备相应的报酬来换取地龙养田之术?”
闻言,袁仲方才满脸的怒色更甚,
“莫不是这厮起了贪念,想要坐地起价?”
袁笠望着自己这嫉恶如仇的大孙子,不免叹了口气,
“仲儿,老夫从小便教导你,万事莫要只看表面,你可知他为何在第一次见面时并未跟我们索要钱财,反倒是带我们见过琉璃井房后再说价码的问题?”
袁仲愣了愣,想了许久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摇头道,
“孙儿不知。”
袁笠悠悠道,
“他带我们去见琉璃井房,便是告知我等这地龙养田之术并非是蛊惑人心的手段,而是真真切切的救世良策。”
“可他为何又向我等索要钱财?其实他并非是在谋取私利,而是在救我们袁家啊!”
此话一出,袁仲顿时懵了,
“爷爷,您在说些什么啊?这厮跟咱们漫天要价,怎还成了救咱家了?”
袁笠却摇了摇头,负手问道,
“你应该知晓,老夫此次来武陵州郡探查这地龙之术,乃是授陛下旨意?”
袁仲默然点头,
“自当如此。”
袁笠又道,
“那你是否知晓,此次旨意,乃是口谕,并未持有明文圣谕?”
“这……”
袁仲迟疑片刻,“孙儿知晓,可这又能说明什么?”
袁笠深吸了口气,
“仲儿,你年纪尚幼,资历尚浅,不懂这其中的谙道,爷爷不怪你,没有明文圣谕,老夫此番前来只能用神农司之名,换句话说,便只能用自己这大司稷之名前来讨要地龙之术。”
闻言,袁仲始终一脸茫然,不知其究竟何意。
袁笠又道,
“如今这地龙养田之术,早已传遍了整个京城,而且我们又在路上耽搁了数月时间,估计这会整个大夏都已经闻听此术,已然名震天下,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它你知道吗?”
“倘若我们有明文圣谕,那便是奉旨行事,以朝廷的名义,自然不会让一些有心之人心生歹念。”
“可若是只以老夫之名行事,那下场会是如何?”
此话一出,袁仲瞳孔皱缩,似是明白了什么,
“我们袁家会成为众矢之的?”
袁笠点头,
“没错,若我等不费任何代价便取得这地龙之术,那么天下人会如何看待我袁家?”
袁仲此时心头已经骇然惊魂,
“他们会觉得袁家掌管了天下人的命脉?从而对我们更加忌惮!”
袁笠摇头,目光愈发精锐,
“不止如此,朝中必然还会有人想尽一切办法从我们手中抢夺此术真传,说不定还会有人用袁家来威胁老夫。而且……”
说到这,他紧紧盯着袁仲,
“老夫为官四十余年,固然不惧威胁,但这并非是我们袁家最大的危机。”
“最大的危机……是什么?”
袁仲呆滞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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