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澄如遭晴天霹雳,心碎得跟被踩烂的玻璃碴子似的,脑子里嗡嗡响:“皇上……皇上刻薄寡恩啊!
我教了这么多年,连个安慰奖都没有,还被挤兑成这样,这日子没法过了!”
朱元璋瞥了他一眼,见他脸色跟死了亲爹似的,冷笑道:“黄子澄,你是不是觉得有点心寒啊?宋和!”
“老奴在!”宋和屁颠屁颠跑进来,低着头,生怕被点名干活。
“从司礼监给他拨个火炉,放心上好好烤烤,别真冻着了!
另外,沐浴着咱赏赐给你的热度,好好想想你到底教了允炆些啥玩意儿!尽出馊主意!”
朱元璋说完,起身一甩袖子,气势十足地扔下句:“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齐声喊,声音震得房梁上的灰扑簌簌往下掉,差点没把人呛死。
朱允熥笑眯眯地走到朱允炆面前,揶揄道:“恭喜二哥得遇名师啊,皇爷爷对你还是非常爱护的!
你可得好好学,别辜负了这番苦心!周大人可是出了名的严厉,机会难得啊!”
朱允炆还没来得及回话,周观政就慢悠悠走了过来,捋着胡子,慢条斯理地说:“老夫的规矩,二皇孙想必也知道。
每日卯时上课,戌时下课,晚上还有老夫布置的习题得做!
每月一次经筵,少不了找些儒学名家跟你辩论,要是输了,就得加倍学习!
每年只有冬至、万寿节和元旦能歇三天,风雨无阻,绝不含糊!
二皇孙可得做好准备,别喊累啊!”
朱允炆一听这话,脸绿得跟抹了层薄荷膏似的,心想:“这哪是上课,分明是要我命啊!
卯时是早上五点,戌时是晚上七点,这一天十几个钟头全搭进去了,还不算晚上写作业!
我是要被活活累死吗?”
他差点没当场哭出来,表情活像刚死了爹娘的孤儿,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黄子澄忙劝道:“周大人,这也太严苛了吧!二皇孙还年轻,身子骨嫩,受不了这折腾啊!
能不能宽松点?”
“哼!”周观政冷哼一声,“黄大人,皇上让我教三皇孙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咋轮到二皇孙就心疼了?老夫教书一视同仁,没那么多废话!”
他这人耿直得跟根木头似的,有啥说啥,半点不留情面,一句话噎得黄子澄支支吾吾,像嘴里塞了块烫手山芋,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周观政心里更认定了,朱允炆这腐儒模样八成是黄子澄教出来的,瞪了他一眼,扔下句:“明日卯时开始上课,别迟到!
迟到一分钟,多抄一篇《论语》!”
说完,甩袖子走人,留下满地鸡毛。
周观政一走,朱允炆立马抓住黄子澄的袖子,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黄先生,这教学是要逼死我啊!
你快想想办法救救我!我可不想每天五点爬起来,天黑了还在写作业啊!”
黄子澄无奈地摇摇头,苦着脸说:“殿下,皇命已下,这是圣旨!
要是违反周观政的安排,那就是抗旨大罪!
朱允熥那小子性格稳重,心眼又小,跟个记仇的账本似的,要是他再参上一本,咱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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