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东答应一声,主动拿过来钟超凡的外套。
他忽然好奇地问:“刚才会上那位……程高原,他是哪个单位的?”
整个会议过程中,秦云东注意到程高原坐在会议桌末端的椅子上,显得毫不起眼。他全程只是聆听和做记录,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个字。
钟超凡看他一眼,穿上外套:“再过几天就是元旦,2006年就要到了。”
秦云东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钟超凡低头系扣子:“鲍乾清过六十了,今年天域系能在W省坐大,和他前期监管失察、后期处置犹豫脱不了干系。功过是非,组织上都有评价。但W省这个摊子,需要一个懂经济、懂金融、有定力和魄力的人去接。”
秦云东恍然大悟。
这个不显山露水的程高原,居然将成为W省未来的一把手。
钟超凡边向外走,边随口介绍了程高原的基本情况。
程高原在审计系统工作了二十八年。他参与过亚洲金融危机后的坏账清理,主持过几家大型国企的债务重组审计,三年前调到金融管理部门,主要负责金融机构的纪律检查和风险督查。
不言而喻,对程高原的任命,是为W省量身定制。
这也反映了上级全面治理整顿W省的决心。
“对鲍乾清有什么安排,他知道组织任命了吗?”
秦云东隐隐约约感觉上级的安排没有这么简单,或许是收网的前兆。
“组织上已经和他谈过话了,他表现得很豁达,表示坚决服从组织安排,站好最后一班岗。还特别提到,要全力配合你的专案组工作。”
钟超凡意味深长地看了秦云东一眼。
秦云东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鲍乾清的离开,无疑是扫清了专案组开展工作最大的障碍。但是在鲍乾清离开之前,谁知道还会有什么不可测的事件发生。
第二天早晨八点,秦云东独自一人走进武家牛肉汤馆。
他要赶回省城参加下午的常委会,特意给孙雅放了三天假。
孙雅的丈夫在龙都工作,他们一年难得团圆几次,秦云东通情达理地让他们夫妻俩可以一起过个元旦节。
牛肉汤馆的客人大多都已离开,汤维汉坐在吧台里还是习惯性地阅读报纸。
“汤老,不忙了?”
秦云东走过去打招呼。
“云东,你昨天下午才来,这就要回去了?”
汤维汉站起身,目光扫过秦云东拉着的行李箱。
“没办法,省城三点下午有个重要的会。”
秦云东刚要点餐,汤维汉摆摆手让他先去坐,这顿饭他来安排。
汤维汉走到后厨窗边,朝里招呼了一声,又拿出一包茶叶沏了热茶,拎着坐到秦云东的对面。
“您这生意怎么样?”
秦云东抢先拿过茶壶先给汤维汉倒满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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