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若不服气。
谢南笙心思不如她深沉,那是因为谢南笙不曾经历她的苦楚,不曾小心翼翼讨好别人,不曾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
谢清若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收回袖中的匕首落在谢南笙的脖子上,如同一条冰冷的毒蛇,在谢南笙纤细的脖颈游走。
“姐姐,据说在此处划上一刀,神医来了都救不回来,姐姐害怕吗?”
匕首没入一点,已经压出痕迹,谢清若如同躲在暗处的狼,只要猎物露出一点异样,即可出手将猎物踩在脚下,拆吞入腹。
半晌,谢南笙眼皮都不动一下,谢清若放开匕首。
“今夜之事,闭紧你的嘴巴。”
“是。”
来去无声,谢清若消失在雁榭轩,沛儿整个人脱力,瘫坐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熟睡的竹喧和松闹推开门走进来,瞥了一眼地上的沛儿。
“你下去吧。”
沛儿如释重负,看了一眼床上的谢南笙,推开门走了出去。
一个黑影从梁上跳下来,伸手在谢南笙的穴位上点了几下。
熟睡中的谢南笙清醒过来,抬手摸了下颚一下,不疼,血迹已经干涸。
谢南笙没有把握能在清醒的情况下不被发现端倪,只能让自己先昏睡过去,但是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她不想将自己薄弱的背递到谢清若的面前,所以她让诗论在屋中候着。
“姑娘,奴婢替你擦一下。”
竹喧借着夜色替谢南笙擦洗干净,只一道浅浅的痕迹,不会留下疤痕。
“好在二小姐没有下重手。”
谢南笙看了一眼隐在二人身后的诗论,嘴角弯出一点弧度。
“诗论在,不会让她下重手的。”
诗论抬眸,黑色的眸中掠过一点复杂的情绪,姑娘十分相信他,甚至有点二人早就相熟的感觉。
只是他确定,他此前从未见过姑娘。
谢南笙看着诗论,他们曾一起并肩过,她相信诗论。
“姑娘,二小姐相信了吗?”
谢南笙点头。
“暂时信了,但她还会试探。”
谢清若小心谨慎惯了,准确来说,二房的人都小心。
“姑娘,二老爷会如何做?”
“圣旨赐婚是板上钉钉的事,他们不敢在这上面动手脚,但是可以从别的方面下手。”
等她被架在火上,动弹不得,他们如同救世主一样,站在她的身后。
她焉能不感激涕零?
“诗论,你继续跟着谢鹤鸣。”
“是。”
诗论应声退下,黑影来去不曾卷起一点灰尘。
“话,可带到了?”
竹喧笑着点头。
“姑娘放心。”
谢南笙视线落在屋中的某一个角落,心绪已然乱了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