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事情都解决了,我们可以回京城了吗?”
“我不喜欢这里,我想回家了。”
姑娘伸出手,他以为她要拉他的衣袖,却不料这一次,她拉住的是他的手指。
肌肤相触的那一瞬间,他不自觉地弯了下手。
宋娴晚察觉到他的反应,握紧了他的手指。
“表哥,我们回家吧。”
她轻声说着只有两人能听见的话,一遍遍地强调着回家。
就好似,他们回的不是永宁侯府,而是只有她和他的家。
这个念头让秦颂亭后退一步,直接甩开宋娴晚的手。
“知道了。”
秦颂亭转身,冷声落下这句。
看着他这样的反应,宋娴晚却没生气。
他好像……有些慌了。
“好,那我回去收拾东西。”
宋娴晚像是没察觉到他的异样,笑着说出这句后离开了。
等她走远,白霖也刚好从外面回来。
只见秦颂亭站在窗边,不知在想什么。
“爷,大理寺加急送来的东西。”
白霖从怀中掏出来一封信递给秦颂亭。
听到白霖的声音,秦颂亭回神,伸手接过那封信。
拆开信,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关于当初常禄县的事情。
虽不是正式的卷宗,但记载得很详细。
“林宛亭,小字灿灿……”
他小声地念出这行字,站在一旁的白霖点点头道:“和咱们暗卫查的差不多。”
“而且仵作那边回信,说……棺椁里挖出来的尸骨,同表姑娘说的一致。”
尸身经过这么多年的雨水浸泡,早就看不清面容了。
但是最明显的部位,经过仵作的检验,同宋娴晚口中所言,一模一样。
如此一来,便能证实那具尸骨的确是林宛亭的。
白霖的话说完,秦颂亭的指尖缓缓划过这行字。
查到这里,他没有能够再去指证宋娴晚是假的任何线索。
相反,她有太多能够证明自己的东西。
“卷宗找好了吗?”
白霖原以为秦颂亭还要说些什么,却没想到秦颂亭问出的是这句。
“事情有些久远,而且牵扯到先帝时的一些事情,不过已经找出了大半。”
也不知为何,大理寺的人说,他们在调取常禄县的卷宗时,有些阻碍。
可越是这样,就越能证明,常禄县的事情,有蹊跷。
“你去给宋少华带句话。”
秦颂亭从腰间摸出火折子,直接点燃了那张纸。
只是一瞬间,纸张瞬间成了灰烬,洋洋洒洒地飘落在地上。
“告诉他,永宁侯府永远记得杀妻之仇。”
他的视线停在院落中,早已枯败的梧桐树上。
她可真是一个手段高明的人。
既如此,他就帮她将这池子水,搅得更深一些。
宋娴晚啊宋娴晚,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才是。
啪嗒一声,窗子被合上,白霖低头应下秦颂亭的吩咐。
他感觉自己如今是越来越看不懂秦颂亭要做什么了。
不过转念一想,他好像从来都没看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