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娴晚忽然轻笑出声,腕间玉镯撞出泠泠清响:“母亲?李夫人怕是忘了,我母亲是永宁侯府嫡亲的姑娘。”
“是父亲三书六礼,明媒正娶回来的正妻,如今被人害死,躺在墓地里长眠呢。”
听着宋娴晚的话,李玉险些忍不住要一巴掌甩过去。
不过几年没见,又在永宁侯府那老不死的跟前儿待了段时日,这嘴皮子如今倒是伶牙俐齿得很。
“阿晚对母亲有什么怨言,不妨直说,这话让母亲听得实在难受。”
说罢,她又要去擦眼泪。
宋娴晚退后一步,冷声道:“也只有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才会日日拿着眼泪骗男人。”
“让表哥看笑话了。”
她对李玉刻薄,却对秦颂亭很是客气。
他站在一旁看着这出戏,倒是觉得这一趟没白来。
“母亲,我听说秦表哥……”
身后传来宋映雪的声音,她提着裙摆从门口走出来,见到秦颂亭,脸色不由得微微一红。
宋娴晚瞥到她,目光上下滑动。
少女自然是娇俏无比的模样,长相也不差。
“你算哪门子表妹?”
这次,没等宋娴晚说什么,秦颂亭先一步开口,语气中的嫌弃都快要溢出来。
宋映雪当场愣住,脸色也是一片红一片白的。
“宋家既然不欢迎我们,那我们也只好走了。”
“也不知父亲知晓你将我们拦在门外,会是何表情了。”
宋娴晚也没给李玉反应的机会,转身就要走。
永宁侯府是京城权贵,她身边这位,更是权贵中的权贵。
就不信她那个薄情寡义的爹,会不来讨好秦颂亭和永宁侯府。
李玉见宋娴晚真要走,心中一紧,秦颂亭身份尊贵,若是真让他带着不满离开,传到老爷耳中,自己定然没有好果子吃。
于是她上前拉住宋娴晚。
“晚儿,这是做什么,不过是一点小误会,怎能让你和秦公子就这么走了呢。”
宋映雪也回过神来,咬着下唇,眼眶泛红,委屈开口。
母女两个连表情都是如出一辙。
“姐姐,是我不懂事说错话了,你别生气,快进屋吧。”
她心里虽对秦颂亭的嫌弃感到羞愤,但更明白不能让这贵客就这么走了。
房妈妈也在一旁赔着笑,“姑娘,是老奴考虑不周,您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快请进。”
宋娴晚却不为所动,轻轻抚了抚衣袖。
秦颂亭双手抱胸,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他倒是想看看,李玉还能使出什么手段。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宋少华的声音远远响起。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都堵在门口?”
只见他匆匆赶来,看到秦颂亭,先是一怔,随即满脸堆笑。
“颂亭?”
宋娴晚看向自己的父亲,眼中满是讥讽。
在宋少华的眼中,还真是利益大于一切,眼中只看得到秦颂亭。
他能对秦舒怡做出那样的事情,还妄想着永宁侯府能帮衬他吗?
也不想想,当初秦舒怡死的时候,有多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