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男人抬手,敲了下一旁的暗格,一瓶金创药出现在他手中。
宋娴晚识趣地接过,帮他处理完手掌的伤口后,她起身,坐到他身旁、
“表哥若是痛的话,可以喊出来的。”
听到这句,秦颂亭扭头,唇瓣却擦过她的发。
兰香犹如挣脱不掉的锁链一般,将秦颂亭紧紧缠绕住。
她的指尖已经摸到了他手臂上的伤口,低垂的长睫犹如翩翩而飞的蝴蝶一般。
宋娴晚像是没有察觉到一样,只是将破损的衣衫扯开一个口子,而后将药粉撒上去。
她能听到他的心跳在不断地加快。
从没有人敢和秦颂亭靠这么近,他也在想,她究竟为何如此胆大妄为。
只不过宋娴晚处理完伤口后,便同他拉开了些许距离。
“表哥的伤口有些深,这段时日沐浴怕是有些困难了。”
“你还会看病?”
秦颂亭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伤口,她撒完药粉后也没有给他包扎。
徒留那一道有些狰狞的伤口被白色的药粉覆盖住。
“久病成医,表哥难道没听说过?”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秦颂亭身子靠后,半躺在那里。
问完这句话后,秦颂亭没有再说一句话。
马车内顿时安静下来,只余下两人的呼吸声。
宋娴晚歪头看他,只觉得秦颂亭一旦闭上眼,就没了那股让人胆颤的威压。
那双眼,是幽深不见底的寒潭,是黑沉如永夜一般,窥见不了内心的。
她收回视线,靠在车壁上,听着外面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
不知不觉间,两人竟这般睡了过去。
约莫午时的时候,车夫说前面没有休整的地方,今夜恐怕要在荒郊野岭过夜了。
听到这话,秦颂亭才睁开眼,说了句只管赶车。
宋娴晚几乎是在秦颂亭出声的那一瞬间就醒了过来。
只不过她没有睁眼。
而秦颂亭看她睡得昏沉,直接抬脚踢了她小腿一下。
那一脚可没收着力道,痛得宋娴晚拧眉,而后睁开眼。
“下去。”
随着这一声,马车也停了下来。
宋娴晚伸手揉揉眼,装作刚睡醒的样子。
“到哪里了?”
她直接忽视掉秦颂亭那一句话,出声问了句。
闻声,秦颂亭也没回她的话,反倒是率先一步先下了马车。
宋娴晚手握紧,总算是理解跟他同朝为官的那些官员为什么非要他死了。
就他这种目中无人,傲慢无礼的模样,换谁谁不想揍他?
深吸两口气,宋娴晚才将心中的那口浊气吐出去。
茯苓伸手扶着宋娴晚下马车。
不远处有一个茶摊,供来往旅客简单歇脚。
车夫说了今夜要在荒郊野岭过夜,此时也是唯一能够吃上热食的时候了。
秦颂亭要了一壶热茶,还没等问宋娴晚,她自己就说再要五个饼子。
男人微微挑眉,那意思好似在说,她怎么这么能吃?
“表哥付钱,我自然是替下人们讨得了。”
她毫不客气地坐下,伸手给秦颂亭倒了一杯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