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颂亭知道宋娴晚这哄人的本事,只是如今被哄的人变成了他。
他突然觉得这感觉似乎……也不错。
宋娴晚看到秦颂亭的唇角微微勾起。
这话明显是取悦了他,只是秦颂亭从不会多说什么。
宋娴晚能感觉到他一瞬明媚的心情。
她伸手,将刚刚剥好的干果递过去:“如今我心里只觉得是表哥要替我出气,我欢喜极了。”
“你欢喜?也不知是谁,上次还跟我说,要我擦亮眼来着。”
秦颂亭合上书,矜贵的伸手拿了一个干果。
圆润的果子在指尖滚动了下,随后被他握在掌心。
“无事献殷勤。”
轻飘飘地落下这五个字,他掌心朝下,刚刚的果子已经成了齑粉,洋洋洒洒地落下。
她的心思,一眼就能看透。
可她的身份,他看不透。
同聪明人讲话,不需要说明,她自会明白。
但太聪明的人,就多了些许弯弯绕绕。
秦颂亭不喜欢。
宋娴晚的脸色也随着那飘落下的齑粉一愣。
就没见过变脸这么快的人。
“爷,汪公的信。”
门外传来轻叩,咚咚两声后,白霖的声音随之而来。
闻言,秦颂亭掀开车帘伸出手,再收回时,手中已经多了一封文书。
宋娴晚同他拉开距离,没再言语。
他的指尖夹着那封信,唇角勾起的笑满是讥讽。
汪敬还真当他是他身边的狗了,什么脏的累的全往他这边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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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京城许久,侯府中的人,或称我为阉人走狗,亦或者称我是汪敬身边的鹰犬。”
“说我杀人如麻,能坐到如今的位置,全靠奉承汪敬。”
信纸被秦颂亭团成一团扔在地上,他用手撑着头,看向宋娴晚说出这句。
姑娘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这话是对着她说的,她轻轻摇头。
发髻间的步摇随之晃动,珠玉碰撞,叮叮当当。
“不是这样的。”
“哦?那你说,是哪样?”
他像是突然来了兴致,问出这话。
阿谀奉承,谄媚纠缠的话,秦颂亭听过不少。
可他们转头也会骂他一句走狗。
如今,秦颂亭还真想听听,她口中的自己,是怎么样的。
“我说过,世人口中的话,不可信,我只信我自己看到……”
话还没说完,马车突然一个颠簸,宋娴晚身形不稳,慌忙时,抓住了他的衣裳。
她半跪在马车中,葱白如玉的手指间挤出一团黑。
意识到自己触碰到了哪里,宋娴晚赶忙松手。
只是下一瞬,秦颂亭握住了她的手腕。
那张脸布满阴沉,双眸之中划过的是比永夜还要幽深的色彩。
“表……表哥……”
宋娴晚的脸上浮现出一层薄红,而后便是如晚霞还要浓稠的红。
“故意的?”
“我真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