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怕不够吃!”
顾长安口是心非地坐下,舀了勺卤搅拌匀,嗦了一大口面。
咸淡刚好,谈不上多好吃,可毕竟是她亲手做的。
就这一碗面,那是多少人一辈子求之不得的梦,却偏偏让自己吃上了。
裴靖雯松了口气,坐在对面端起碗,吃的很温柔。
月光沐下,她仿佛被老天爷覆上了一层冷白皮的滤镜。
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娴静淡雅的气质,极为素雅。
顾长安忽然理解了那句秀色可餐,他感觉自己能再吃两大碗。
就在这时,院门被四五个抱着英语书的初中生推开。
“靖雯姐,古德义务宁!”
“是,Good evening,晚上好。”裴靖雯放下碗筷,笑着纠正他们的读音。
“静雯姐,这就是你带回家的男人啊,长的跟朝阳哥差远了。”
一个中分头的男生打量说着,还眼神挑动其他人跟着起哄。
“大家都说他是个流氓,靖雯姐你可小心点,别让他带坏了。”
“我娘说了,流氓没一个好东西,成天扬哪惹是生非……”
顾长安心里:我成流氓了?我怎么不知道?哪个倒灶的混账给我造谣?
裴靖雯脸色一冷:“今天的补习课取消。”
此话一出,那些初中生们脸色一僵:“静雯姐……”
“在你们没学会尊重人之前,补习课一概不上。”
说罢,裴靖雯重新端起碗筷,埋头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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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生们脸色难看,面面相觑后,还是灰溜溜地离开了。
直到小院恢复安静,裴靖雯带着歉意刚抬头,不等开口,就听顾长安好奇的问:
“下班还给初中生补英语,你很缺钱吗?”
“也还好,”裴靖雯捋了捋鬓角的头发:“我需要攒钱上大学,还要给我奶奶赚住疗养院的钱,每月180的工资,再加上每人每天5毛的补课费,一个月能有七十左右,也不缺钱。”
顾长安嗦了口面:“你奶奶怎么样?”
裴靖雯摇了摇头:“阿尔兹海默症,记忆一天比一天差,有时候连我都记不得,再加上基础病,医生说很难撑过这个年关……”
说着,裴靖雯眼眶红了一圈,头垂的低了些。
顾长安没再追问,只是心里有些惊讶,这是他所不知道的。
这顿饭在沉默中结束。
夜里,顾长安躺在床上反复转身,想着裴靖雯说的话。
前世,那位患了阿尔兹海默症的奶奶,又是如何度过没有孙女的余生呢?
翌日一早,厂部二楼办公室。
刘思源脚步匆匆走进办公室,望向正站在窗前抽烟的顾长安道:
“老顾,我找桃花问过了,裴靖雯奶奶在城西二院旁边的疗养院里。
住院费加伙食费,每月150块打底,她应该,不,就是非常缺钱。”
“阿嚏~!”刘思源揉了揉鼻子:“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顾长安碾灭烟头:“你感冒了?”
“没有,昨晚莫名其妙的开始打喷嚏,我怀疑有人在背后蛐蛐我。”
“你纯封建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