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点头,顺理成章的将今晚的遭遇原原本本讲了出来。
“合着今晚的动静是你搞出来的啊。”
钟玉林忍不住在心里腹诽,这老陆家真绝了,老子给人做局,儿子也给人做局,把这套手段玩得炉火纯青啊。
“唉!”
钟玉林长叹一口气:“就算陆家因为这样倒台,可同时厂里的问题也会暴雷,怕是不等撑到年底,这个月厂就得倒闭。”
顾长安却一笑:“换个角度想,用把柄去压陆家,到时候你再提重加工再生产的事,他陆建设不仅得举双手双脚赞成,还得把厂里的资金都优先提供给你自救。”
钟玉林精神一振,但很快又蔫巴,颓废道:“还是没用,先不说再加工成什么样式的服装,就说那白袍单件成本合计九块,重加工再生产的话成本会增加,咱们又不是梦特娇,的确良这种大牌,普通老百姓谁会花几十块买一件杂牌衣服?”
顾长安没说话,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挂历,撕掉一页后摆在钟玉林面前。
“现在是六月二号,再过一个月迎来全国高考,这就是机会!”
如果将今晚看待成一场谈判,自己与钟玉林已经达成初步共识,那就是对付陆家。
而自己作为发起方,还需要秉持不给对方留难题,只给选择项的基本操守。
只有推动‘自救再生产’,才能让钟玉林真正心动!
顾长安深吸一口气,终于进入今晚的主题:“高考是唯一一次相对公平,改变命运,跨越阶级的机会!”
“啊?”钟玉林确定自己没漏听掉别的话,但这话题跳转的也太突然了吧?
顾长安一脸认真的说:“所以对那些参加高考的孩子家长来说,他们反而更看重这场考试。”
“前几年国家刚允许寺庙开放,每到高考,求神拜佛的家长就趋之若鹜,几块几十的高香说请就请,哪怕他们的工资只有一二百块,心理学将这种现象统称为外控性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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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控什么?”钟玉林一脸茫然。
“就是将行为的结果归于外部力量的意思,你听我说。”
顾长安继续道:“家长去求神拜佛缓解焦虑,给自己一些心理安慰,所以在这个过程中就很容易冲动消费。”
顾长安取来纸笔,三两下就画出一张女人穿旗袍的素描图。
“白袍在样式上重加工,改成旗袍,只需要裁剪,加扣,重新染色三个步骤,相对来说比较简单。”
顾长安又在素面图左右各写下两句话:旗开得胜、紫腚能行。
“暗示心理,接受暗示的人,会影响行为和心理状态,本质上和外控性心理就像一对双胞胎。”
“抓住这一个月时间改工,再围绕这两个卖点展开针对性营销,那一个月后,就能迎来爆单的机会。”
顾长安目光中透着自信:“目前还没有任何一家服装公司意识到这片蓝海市场,只要你想做,那我们就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钟玉林咂了咂嘴,这绝对是在画饼,但自己怎么会莫名兴奋,连拳头都下意识握紧……
有机会不把握,难道真要背负骂名,然后灰溜溜的滚回京?
再说了,现在的服装厂就像是温水煮青蛙,问题早晚会暴雷。
失败则加快倒闭,成功则就是政绩!
钟玉林只感觉身体里有一团火,腾地一下站起身:“真的可行吗?!”
看着钟玉林这个状态,顾长安长舒一口气,终于咬钩了啊。
“你看,又急。”
“顾哥,教我!”
顾长安点上烟,将一套临时编排出的方案和盘托出,钟玉林听的很认真,不时点头,同时眼中越发明亮,这一讲就是一个多小时。
窗外的雨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