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高楷点齐兵马,昼夜不停,赶至广武城外五十里处。
正策马狂奔时,忽觉心头一痛,似缺了一角,不由大惊失色。
“心血来潮,这番感应,必有祸事降临。”
“莫非,前方战事不利,广武失守?”
他正惊疑不定,忽见星光坠落,划过万里晴空,跌入沉沉大地。
“将星陨落?”
高楷面色一变,抬头望去,却见头顶赤气动荡,紫光飘散,正中一枚金印陡然黯淡。
“这……陨落之将,竟与我气运相连。”他转念一想,当即惊怒失声,“三郎?”
他麾下诸将,唯有梁三郎为先锋,领兵在外,直面敌锋。
这将星陨落之兆,必然应在他身上。
一时间,他勒马伫立,怔怔落下泪来。
梁三郎为他家将,自他醒来,便护卫在侧,鞍前马后,数次救他性命。
每逢战阵,他必然当仁不让,敢为先锋,悍不畏死,立下诸多功劳。
两人之间,虽是君臣,更是生死之交,可托付性命。
在他麾下诸将中,梁三郎气运普通,命格平凡,性子更显莽撞,然而,却最是忠心耿耿。
如今,梁三郎竟然一朝身死,离他而去,怎不让他悲痛。
身侧,杨烨惊问道:“主上何故哭泣?”
高楷长叹一声:“三郎他……恐怕已遭不测。”
“梁郎将身死?”杨烨又惊又疑,“主上您如何得知?”
他与高楷一同行军至此,却未曾听闻此讯,不禁怀疑,主上是否忧思太重。
然而,不待回言,忽有一员斥候纵马奔来,踉跄道。
“秉将军,先锋兵马大败,梁郎将战亡。”
“广武城,已然失守!”
杨烨勃然色变:“怎会如此?”
高楷已有预料,沉声道:“如何一回事,细细道来。”
“是。”斥候一五一十道,“凉军主将刘耀,派人于城下骂战,百般侮辱。”
“梁郎将不堪忍受,率一万兵卒,出城应战。却遭刘耀毒手,大军溃败。”
“敌军趁势攻城,广武县令守御不住,城破人亡。”
“如今,刘耀屯兵城中,纵容劫掠,已有一日。”
杨烨面露惊骇:“西凉铁骑,竟如此凶猛?”
区区五千兵马,竟大败梁三郎一万大军,更阵斩主将,掠取广武。
简直匪夷所思!
褚登善亦然大惊:“西凉铁骑,横扫天下纵横无敌,果然名不虚传。”
“仅仅一先锋,便大败我军,那右武卫将军赵元谦,又该是何等人物?”
一时间,众人皆面露惧色。
杨烨见状,连忙建言道:“主上,广武已失,敌军可直趋金城。”
“不如暂且退去,据城而守,暂避敌军锋芒,再缓缓图之。”
褚登善点头附和:“杨长史所言甚是,主上,小不忍,则乱大谋。”
高楷沉思片刻,摇头道:“不可!”
“广武既下,兰州门户大开,倘若我等退去,敌军便可四处出击、肆意驰骋。”
“届时,不仅金城岌岌可危,便是狄道、安乐二城,亦有倾覆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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