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夫人自从手脚断了之后,脾气就变得极为古怪,后来府里接连出事,又进了一趟京兆府大牢,回来后和谢淮知闹得几近决裂。
昨天夜里谢氏宗族里的那几个老东西,指着她鼻子大骂了一通,再加上外面徐家的人找上门来撕闹。
她整个人像是一只脚踩进了土里,满脸都是沉暮阴鸷,这个时候二房的关氏突然上门,说要带着谢俞安回娘家。
谢老夫人直接就怒骂出声:“你不知道这几日府里的事情不断,你不说替府中分忧,这个时候回娘家,你安的是什么心?!”
“府中的事情都是长房闹出来的,与二房有什么关系,况且母亲本也从来没有看重过我们,我一个庶出子媳哪有资格替府里分忧。”
关君兰面上温温弱弱,可抚着包扎的右臂说话时却格外刺人:“二房从未得过府中半点好,如今出了事,母亲倒想起二房来了?”
“你!!”
“母亲,您之前做的那些龌蹉事已经传得人尽皆知,现在谢玉茵又闹出这么丢人现眼的事,如今整个京城谁不议论庆安伯府,我的安哥儿将来还要入仕,我可不会让他继续留在伯府这滩烂泥里,跟你们一起成为他人笑柄。”
“关氏!!”谢老夫人目眦欲裂,“你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我是你的婆母,你这个不孝的东西!!”
“我不孝?”
屋中下人都在门外,没了贴心向主的岑妈妈,裕安斋里的其他人根本受不住谢老夫人的古怪脾气。
关君兰嗤笑了声走到床前,靠近谢老夫人时,压低了声音:
“我要是不孝的东西,那你就是个不慈的老虔婆。”
“当初你是如何对待大嫂,是如何对待二房,如今这写不过全都是你的报应。”
见谢老夫人气急就挥着左手打她,她直接避开捏着她腕间,满目讥讽,
“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伯府老夫人,是那个能指着我们二房随意谩骂羞辱的朝廷诰命?你也不看看你现在这样子,跟丧家犬有什么分别?”
“你大女儿名声尽毁,是外人口中淫/娃/荡妇,小女儿还在牢中,只等春日发配,那谢淮知因为你们连累,仕途尽毁丢了官职,将来说不定连爵位都保不住。”
“可是我家二爷,你这个最看不起的庶子,得回京之后却能入了中书平步青云,将你狠狠踩在脚下。”
关君兰看着面目狰狞的谢老夫人,犹嫌不够,
“哦对了,都忘了说你了,堂堂魏家之女,太后娘娘的侄女,往日总觉高人一等,可如今就是个连床都下不去的废物。”
“你们长房如今一分银子都拿不出来,你说等京兆府的人上门,谢淮知拿不出赎金,到时候会有多少人看着你一个断了手脚的老虔婆,被众目睽睽带走服刑,游街示众?”
“母亲,我可真是期盼呢。”
她说话间松开抓着的手,就被谢老夫人猛地挥手打在了脸上。
“关君兰!!你个贱人,我是谢言庆的嫡母,我要是出事,你们二房也休想置身事外。”
关君兰瞬间伸手朝着她断腿上用力一压:“可惜呢,我是不会管你死活。”
外面有脚步声靠近时,她声音突然提高,面上也盛满了惶然,
“母亲,我真的没有银子,我没有,母亲您饶了我……啊!”
谢老夫人大腿吃痛,疼的额间青筋都冒了起来,伸着唯一完好的手就朝着关君兰身上推了过去。
关君兰听着身后房门打开的声音,惨叫了一声,整个人就顺势朝着床边摆着的黄梨木架撞了过去,额头重重磕在架子上,原本放着药碗的桌架稀里哗啦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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