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铃般的笑声从朱唇溢出，曹慧芳从旗袍暗袋取出绢帕：“先生真会说笑。实不相瞒，此鼎现世时还伴着一卷丹经。”
话音未落，她眼中忽现痛惜之色，“可恨当时取经之人手拙，触之即碎，如今只剩半卷残篇。”
张鸣剑眉微挑，“你们曹家倒斗界的金字招牌，竟犯这等入门忌讳？”指尖划过鼎身云雷纹，“千年古墓里的物件，风过尚要留痕，何况人触？”
曹慧芳双颊飞红，纤指将绢帕绞出褶皱：“往事难追，眼下愿将鼎炉相赠，千亿竞拍金分文不取。”
见对方神色未动，急急补充道：“只需先生应允两件事，若炼成灵丹，曹家愿市价采买；若补全丹经，求赐抄本一卷。”
“就这？”张鸣眸光微闪，忽想起江妍遥那夜的月光，指尖无意识摩挲腰间玉佩。鼎炉散发的青铜冷香混着檀香氤氲，在两人间织就无形罗网。
“有何缘由？”张鸣指尖轻叩桌面，眉宇间带着探究。
曹慧芳将鬓发拢至耳后，眼眸中泛起异彩：“先生身负昆仑山传承，连苏将军的绝症都能化解。”她轻抚檀木桌沿，“至于钱财，曹氏家族现在最缺的，是能让武者突破桎梏的契机。”
她抬手示意，侍者立即呈上鎏金木匣：“这卷上古丹方，七省十八位名医联名推断，当属助长功体的秘药。若能炼成，曹家愿以神农鼎相赠。”
“何以认定我能炼丹？”张鸣似笑非笑地摩挲茶盏。
“千亿拍下玄黄鼎这等上古器物，总不会用作摆设吧？”曹慧芳眼波流转，纤指轻点匣中青铜古鼎。
鼎身饕餮纹在灯光下泛着幽蓝光泽，隐约可见灵气流转。
待张鸣收下丹方离去，曹慧芳转身掀开暗室珠帘。阴影中闪出个劲装男子，单膝跪地时腰间玄铁令牌发出轻响。
“你当真目睹他击溃狮王？”
“属下以性命担保！。”男子喉结滚动，“当夜在皇都拍卖场，三位宗师连他衣角都未沾到。狮王使出十二路摧山掌，却被一道剑气破去护体罡气。”
曹慧芳指尖掐入掌心：“后来呢？”
“赵先生手持御令现身，周老当场带着狮王退走。”他压低嗓音，“更蹊跷的是那些见证者，三日间全被调入北境边军。”
雕花窗棂透进的月光在青石砖上摇曳，曹慧芳望着案头《昆仑墟考异》沉吟：“昆仑山果真藏着那处秘境的线索？”
此时拍卖场外，玄天罡正蹲在石狮旁啃着烧鸡。见到张鸣出来，老道油乎乎的手往道袍上一抹：“无量天尊！贫道还以为你要和那小娘子红烛帐暖呢！”
他忽然抽动鼻子，“不对，你身上怎有股龙涎香混着丹砂的味道？”
“臭小子你给我听好了，这事要敢让小魔女知道，你十条命都不够赔的！”玄天罡捋着花白山羊胡，三角眼闪着精光，“要不这样，往这个账户转一亿封口费，道爷我马上忘得干干净净！”
张鸣被气笑了：“老东西你失心疯了吧？”转身就要走，衣角却被枯树枝似的手指死死拽住。
“混账东西！等着被小魔女剥皮抽筋吧！”老道士原地直跺脚，破洞的布鞋扬起阵阵尘土，“她那些刑具，啧啧，够你哭上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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