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东旭师傅还能照顾着咱们家一点,可他家的钱也丢了,靠着后院那个老婆子养着。”
正说着,贾东旭从外面回来,一进门就听见娘俩的争吵,眉头也是皱得更紧了。
“吵什么呢?有这功夫不如想想办法。我刚跟师傅说了,他说回头帮着合计合计。”
贾张氏哼了一声,没再怼秦淮茹,却看向贾东旭。
“老易能有什么办法?他自家粮本上的数也紧巴,难不成还能把他那份给咱们?
我看啊,还得靠淮茹回村一趟,就算弄不来粮食,弄点红薯干、土豆也行啊。”
秦淮茹咬着唇,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灶台边今天买回来的那点粮食,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贾张氏瞥了秦淮茹一眼,也是没好气。
“瞧你那哭丧脸,给谁看呢?还不赶紧把衣服洗了,然后回来做饭!”
秦淮茹没敢顶嘴,默默端起盆里贾张氏的脏衣服,走向中院的水池。
刚过完年,水管里的水带着股钻心的凉。
刚把手伸进去,就冻得她一哆嗦,指尖瞬间红透了。
她咬着牙搓着衣服,冰凉的水顺着胳膊往上爬,冻得她骨头缝都疼。
委屈劲儿突然就涌了上来。
嫁到城里这些年,她起早贪黑操持家务,带孩子、伺候婆婆,可日子还是过得紧巴巴,连顿饱饭都吃不上。
刚才被贾张氏数落的话,这会儿在耳边嗡嗡响。
她那委屈的眼泪最终还是忍不住就滚了下来,砸在浑浊的水面上,漾开一圈圈涟漪。
“秦姐,你这是咋了?”
傻柱拎着两个饭盒走了进来,一眼就瞧见秦淮茹在那抹眼泪。
他赶紧走了过去。
“谁欺负你了?跟我说,我去削他!”
秦淮茹慌忙用袖子擦脸,强挤出个笑:“没事,就是.....就是被风沙迷了眼。”
这话傻柱哪能信?
他瞅着秦淮茹红肿的眼睛,又看了看水池里冒着寒气的水,心里大概有数了。
他挠了挠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了。
突然,他想起手里还温热的饭盒的饭盒,眼睛一亮。
“秦姐,你猜我今儿干啥去了?”
秦淮茹瞟了眼他手里的饭盒,又瞥见他肩上那个装着菜刀勺子的布包。
那是他去别人家做席时的行头,便轻声道:“你去给人做席了?”
“嘿,秦姐你咋知道!”
傻柱顿时来了精神,献宝似的把饭盒往她面前递了递。
“今儿个有人请我去掌勺,这俩饭盒里是我特意留的,有肉有菜,你快趁热拿回去,给‘孩子’尝尝!”
秦淮茹愣住了,看着饭盒,鼻子一酸,眼泪又差点掉下来。
“这.....这怎么好意思.....”
“跟我还客气啥?不过说好了,拿了饭盒可不许再哭了。”
秦淮茹的眼泪刚掉下来,听见傻柱这话,赶忙用手背胡乱的抹了抹脸。
她带着点鼻音嗔道:“谁哭了,我才没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