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孟微微一笑:“臣妾并无大碍,只是有些疲乏。还望皇上准许贺神医随行,为边关带回的伤兵继续医治。”
墨司渊眉头一皱:“朕自会安排御医照料。贺景行留在宫中,为你调养身体。”
“皇上,”阿孟直视墨司渊,语气坚定,“边关将士为朝廷浴血奋战,如今伤痛未愈。贺神医的药方他们已习惯,若突然更换御医,恐怕……”
“够了!”墨司渊声音陡然提高,“你以为回了京城,还能如在边关那般为所欲为吗?朕允许贺景行能看来宫中,已是给你最大的体面!”
一时间,宫门前鸦雀无声,众人噤若寒蝉。
谢妤看准时机,上前打圆场:“皇上息怒。既是为了伤兵着想,不如让贺神医先安顿好伤兵,再回宫为孟贵妃诊治,岂不两全其美?”
墨司渊冷冷看着阿孟,半晌才道:“就依谢贵妃所言。”
说完转身便走,袍袖飘然。
谢妤得意地看了阿孟一眼,随即跟上墨司渊的脚步。
阿孟目送他们远去,转头对贺景行低声道:“师父,你先去照料伤兵。我自会想办法应对宫中的风波。”
贺景行叹了口气:“我去去就回,你若有事,立刻派人来找我。”
“嗯。”阿孟点头,看着贺景行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回宫后,宫中举行了盛大的宫宴。
金碧辉煌的大殿内,觥筹交错,笙歌不断。阿孟着一袭淡青色宫装,安静地坐在席位上,不言不语。
“孟贵妃。”谢妤端着酒杯,款款走到阿孟面前,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许久不见,你倒是越发清减了。”
阿孟起身行礼:“多谢娘娘挂念。”
谢妤轻啜一口酒,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孟贵妃可真是好手段,居然想出假死这一招,可把皇上蒙在鼓里了。”
阿孟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恭敬地回应道:“娘娘说笑了,当时情况紧急,也是无奈之举,还望贵妃莫要见怪。”
“见怪?”谢妤声音陡然提高,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本宫怎敢见怪?只是皇上为你日夜担忧,你却在边关与顾将军相谈甚欢,这般欺君之罪,本宫倒要看看皇上如何处置你。”
墨司渊原本对阿孟的态度稍有缓和,被谢妤这么一挑拨,又想起阿孟的欺骗,顿时火气更大了。
他放下手中酒杯,冷冷地看向阿孟:“孟贵妃,你可有话说?”
殿内顿时鸦雀无声,众人屏息凝神,等待着阿孟的回应。
阿孟不慌不忙地走到墨司渊面前,行了一礼:“皇上,当时边关瘟疫肆虐,将士们生命垂危,臣妾一心只想救他们,才出此下策,还望皇上明察。”
“明察?”墨司渊冷笑一声,“你可知朕得知你'死讯'时是何等心痛?”
阿孟垂眸不语,心中却在冷笑。
“皇上,”谢妤见墨司渊语气有所缓和,急忙插话,“孟贵妃此举实在大胆,若人人效仿,岂不是乱了朝纲?”
“皇上也在边关,同将士们吃住,深入军营,毫无架子,亲眼盯着我们制出解药。”阿孟抬头直视墨司渊,眼中毫无惧色,“谢贵妃娘娘大可问问那些痊愈的将士。若非皇上盯着臣妾与贺神医日夜研制解药,恐怕边关已是一片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