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符劫眼!
这就是符可说的逆符劫眼!
这一刻,栾剑和秦聆韵无比确定,只要这一枪刺中厉归藏胸前,就算不能一击毙命,也必定可以重伤这位归真境的符修,让他没有再战之能。
厉归藏显然也知道,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刻。
所以,尽管他痛苦万状,像濒死的野兽一样在地上翻滚哀嚎,却依然强行振奋精神,伸手仿佛在空中胡乱划了几笔。
嗡……
骤然间,符光从虚空中浮现出来,竟像是早就布置在这里,只等着这一刻的到来。
砰!!
音符幻化的银色长枪,狠狠撞在无形的气墙上,发出剧烈轰鸣,震得周围建木绿叶再次簌簌而落,却不能寸进。
糟了!
栾剑和秦聆韵心中一沉,顿时万分急切。
这些虚空之中隐藏的符光,是厉归藏什么时候悄悄布下的,已经不重要了。
作为归真境符修,在刚才的战斗中,或是更早之前,偷偷埋下一点手段,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
现在的关键在于!
倘若不能在逆符劫眼爆发的时候击杀厉归藏,等到他度过劫眼坍缩的虚弱期,今日之事,便再无任何希望。
铮铮铮!
呜呜呜!
秦聆韵清晰感受到自己爆开元婴之后,虽然短暂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实力,却以令人恐惧的速度飞快消散。
来不及多想,她拼命用玉箫敲击残琴,甚至把脚上的鞋都脱下来,学着之前老师在天音盛会时的模样,在地上拍打节奏,尽可能让攻击更加凌厉。
砰砰砰!
长枪、巨斧、利箭、大刀……诸般异象在空中一一浮现,前赴后继地撞向符光幻化的气墙,震得光华明灭不定,符文在空中散乱激荡。
甚至就连泥丸宫已经空空荡荡的栾剑,都咬着牙挣扎起身,手执灵剑,奋力举起,像是凡人女子举起抵抗的剪刀一样,狠狠刺向看不见的气墙。
哪怕是蚍蜉撼树的可怜力量,也被用到了极致,拼到了极致。
但终究,还是差了一点点。
就差那么一点点!
短暂的时间,稍纵即逝。
当秦聆韵的泥丸宫也彻底沦为凡人的时候,再也无法衍化音符幻景,只能是抄起断掉的灵琴,跟大师姐一起,拼命砸着虚空,像是疯了一样。
只是这时候,符光不再明灭,符文也不再散乱。
区区凡人的攻击,哪能激起这气墙防御的半点动静?
珍贵的时间,一分一秒,缓缓消逝。
栾剑和秦聆韵从头至尾都没有放弃努力,一个执剑,一个抡琴,打得气喘吁吁,香汗淋漓,然而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近在咫尺的厉归藏,惨嚎的声音越来越小,翻滚的动作也渐渐停止。
并不是死了,而是这场逆符劫眼的爆发,已经结束。
呼!
厉归藏停止翻滚,神疲力乏,又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这才颤颤巍巍地用拐杖撑起身子,属于归真境的气息,缓缓回归,直到恢复如初。
当啷。
栾剑彻底力竭,以堂堂问剑峰主之尊,竟是把持不住手中灵剑,坠地发出清晰的鸣响。
对剑修来说,剑在人在,剑亡则……
然而栾剑脑中所有绝望,没有一丝是属于自己。
“师尊……对不起……”栾剑仿佛只是喃喃自语,泪珠滑落,痛苦道:“徒儿无能,这太乙木皇脉,我们拿不到了的……”
厉归藏一挥手,拂去了令两女束手无策的符光气墙,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两个差点把自己逼入绝境的女娃娃,目光时而凶狠,时而轻蔑。
此时的厉归藏,虽然衣衫破烂,浑身脏污,却已经是无法企及的强大,就算栾剑和秦聆韵都回到巅峰,照样无能为力。
“嗨,大师姐,别难过。”秦聆韵也几乎同时力竭,将手中半截玉箫随意一摔,拍了拍栾剑的肩膀,反而笑了起来,对着遥远的西方,通天河的方向,摇头道:“咱们尽力啦!拿不到太乙木皇脉……就拿不到了呗!尽力,就没有什么遗憾!”
两姐妹挨在一起,竟是谁也不去看厉归藏,将其彻底无视。
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地上,头挨着头,对着妖界的方位,内心竟是无比宁静,享受临死前最后的静谧时光。
嗨!得有点曲子才好!
秦聆韵一拍脑门,把丢在地上的半截灵琴又拖了回来,哪怕现在毫无修为,倒也能借着残琴断弦,凭借对音律的理解,勉强拨出清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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