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谬赞!”卢开山站起身,脸上露出一抹激动的潮红,握着周宁的手力道十足,“王爷此番前来,可是要对东蛮动手了?”提及“东蛮”二字,他眼中瞬间闪过浓烈的恨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两人并肩向关内走去,卢开山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些东蛮蛮族,野蛮成性,反复无常!多年来,他们假意求和,却屡屡撕毁盟约,趁我军不备劫掠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镇东关的弟兄们,死在他们刀下的不计其数,多少将士的尸骨至今还埋在关外的荒草之中!”
他声音哽咽,拳头攥得青筋暴起,“末将镇守此地十余年,日日盼着能率军杀进东蛮腹地,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雪恨,让那些蛮族血债血偿!”
周宁面色凝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卢将军的心情,本王懂。东蛮一日不除,边境便一日不得安宁,百姓便一日不得安居乐业。”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谨慎起来,“只是此番我军出兵仓促,尚未完成全面部署。如今东蛮尚未察觉我军真实意图,正是出其不意的好时机。因此,眼下不宜大规模调动兵力,以免打草惊蛇。”
卢开山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随即又被坚定取代。
“不过,将军放心。”周宁话锋再转,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杀入东蛮的日子,不会太远了。你即刻传令下去,让镇东军的将士们厉兵秣马,做好万全准备。待时机成熟,我等便挥师北上,直捣蛮巢,彻底解决这个心腹大患!”
卢开山闻言,顿时精神一振,哈哈大笑起来,声音震得周围的积雪簌簌掉落:“好!王爷此言,正合末将心意!请王爷放心,镇东军的弟兄们早就憋足了劲,随时可以参战!”
他语气笃定,“而且,自王爷启程的消息传来,末将已下令封锁了镇东关所有出入口,严禁任何人随意进出,军中消息更是严密封锁,绝对不会走漏半点风声,确保万无一失!”
周宁望着他坚毅的面容,心中稍定。他抬头望向关外茫茫的雪原,仿佛已看到了不久之后,大军挥师北伐,东蛮蛮族溃不成军的景象。
朔风依旧凛冽,但将士们心中的战意,却比这寒风更加炽热。镇东关的城楼上,旌旗猎猎,一场关乎边境安宁的大战,已在悄然酝酿。
夜色如墨,镇东关将军府内烛火通明。周宁与卢开山相对而坐,案上摊开一幅巨大的边境舆图,羊皮纸上用朱砂勾勒出东蛮各部的分布与关隘要道。
“本王已经让关项天带着黑甲卫在野狼谷设伏,伺机而动。此地易守难攻,两侧是悬崖峭壁,唯有中间一条狭长通道可供通行。”周宁指着野狼谷的位置说道。
卢开山手持竹筷,指着舆图上一处标注着野狼谷的位置,说道:“王爷,这个安排非常重要。无论是金世武的军队或者是东蛮联军的军队,都要经过这里,只要关将军抓住时机,必定给敌人带来致命一击。”
周宁笑了笑,指尖轻抚过舆图上的山脉河流,沉声道:“正面强攻绝非良策,只会徒增伤亡。本王之意,分兵三路。”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第一路,由赵飞虎率领两万轻骑兵,从西侧羊肠小道迂回至白沙渡后方,焚毁他们的粮仓,断其补给;第二路,关项天带领黑甲卫在野狼谷设伏,给双方敌军来一个致命打击;第三路,本王亲帅十万亲卫军,潜伏再蛮黎城附近,在新蛮国和东蛮联军两败俱伤之时。本王带领亲卫军杀出,坐收渔翁之利!”
卢开山眼中闪过赞许之色,连连点头,大笑道:“王爷此计精妙!只是西侧羊肠小道极为险峻,且常有蛮族游骑巡逻,赵将军想要悄无声息的过去,恐怕绝非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