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听了这话,脸色微微有些不悦,但面对太后他又不好发作,只得解释道:“爱妃即将临盆生产,朕实在是担心她不小心失足摔倒。”
太后轻轻哼了一声,心中暗恼。
先前两位皇后有孕的时候,也没见哪个能得到帝王如此悉心照料,更别提像苏毕罗这样整日霸占着帝王,让其他后妃连面都见不着了。
当苏毕罗从谢绮身旁经过时,灵素微微侧过目光,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她凑近谢绮,低声耳语道:“此女身上散发着一种异香,绝非普通香料,倒更像是某种通过秘术炼制而成的邪祟之气,也有可能是一种用来控制人心的手段,总之这股气息隐隐透露出危险的。”
谢绮闻言,心中猛地一震,也压低声音回应道:“我弟弟也曾跟我提起过,父皇若是一段时间不闻这香味,不与她亲近接触,便会恢复如常。
这也就能够解释,为何父皇有时候神智清醒,而有时候行事却又偏颇得很,只毫无原则地一味护着她一个人了。”
灵素点了点头,目光深邃而凝重:“若真如你所说,这香味恐怕就是某种邪术的媒介,通过香气来影响人的心神。倘若能够取得陛下的毛发,或许我便能从中探寻出更多的线索和端倪。”
谢绮听了,瞳孔不禁微微一缩,急忙低声说道:“此计不可行。取人毛发,这举动犹如斩首级一般!宫中规矩森严,稍有差池,便是杀头的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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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素也深知取帝王头发的难度之大,于是退而求其次:“若是能取到那贵妃的头发,也是可以的。不过一定要是新鲜刚掉落的,干枯已久、没有水分的不行。”
谢绮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中暗忖,这灵素可真是出了个大难题。
她又不会武功,自然不可能在不引起苏毕罗疼痛察觉的情况下,轻易取下她的头发。
可若不参透舒贵妃控制父皇思想的秘密,难保她不会在弟弟谢珏有所行动的时候,再一次护住谢晋。
难不成真要让她不顾身份地去硬生生薅人家贵妃一把头发吗?
就在这时,皇子们所坐的那一排中传来一声低笑。
谢绮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原来是已有几分醉意的谢砀,正搂着年仅十五岁的谢谦,在他耳边不知低语了些什么,惹得少年满脸通红,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谢谦的耳朵红得如同要滴出血来一般,嗫嚅着唇说道:“六哥,你就别再逗我了,那些事情……我还从未想过呢。”
“若不是你六哥改邪归正,为了喜欢的人守身如玉,待会儿这宫宴结束,定要带你……”谢砀笑着说道,可当他看到一个人朝这边走来时,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长,长姐。”谢砀赶忙放下手中的酒壶,整理了一下衣襟,起身迎了上去。
谢砀失忆苏醒之时,犹如一张白纸般纯净无知。在国公府居住的那段日子里,谢绮对他进行了一番严厉并深刻的教育。
不仅逼着他研读《劝善》与《菜根谭》之类的书籍,还每日对他谆谆教诲,要求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有了谢砀前往太后宫中请罪的事情。
他逐渐摒弃了先前的利己主义思想,心性也逐渐转变。
谢绮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给了他一个眼色,示意他过来帮忙。
谢砀微微一怔,但还是跟着她走了过去。
谢绮身着一件衣摆宽大、曳地而行的外袍,脸上堆满了笑容,上前去给舒贵妃请安。
她凭借着自己曾经生产过的经验,拉着苏毕罗滔滔不绝地聊了起来。
苏毕罗如今身子笨重,行动不便,对于这个话题也颇感兴趣。她艰难地往旁边挪了挪身子,微笑着说道:“长公主过来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