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傅柳刚出门,就被张响拦住,张响示意殿下还有其他指示,辞呈先放一放。
傅柳惊愕不已:“方才还答应得好好的,出门就变卦不让送了,殿下何时学会这般阳奉阴违的手段?”
张响脸色铁青:“你我都是殿下的护卫,自然都得听殿下的。”
傅柳轻嗤一声,不屑道:“我现在是祁王的护卫,只听祁王的,闪开!”
门外掌风呼啸,两人最终动起手来。
谢珏去厨房为谢潇端药,这动静自然惊动了她。
药碗里的药汁黑浓味苦,谢珏回来时,就见谢潇手中握着那封辞呈,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三哥,这是意见不合,就打算暗中搞小动作?”
“簌簌对不起。”
被人识破心计,谢珏软下性子坦然承认:“辞呈不急,京兆尹府那边先请个病假,年后再交也一样。我这么做,是怕你冲动之下做了后悔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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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潇盯着他,声音冷淡下来:“你之前不是一直盼着我辞去京中官职,跟你离开吗?如今怎么又不让了?”
谢珏解释道:“从前你一直都没有答应,我知你不愿轻易放弃事业,此番只是想让你冷静一下,从长计议。”
“是吗?”怀孕之人本就心思敏感,谢潇遇上了人生大事,一夜之间就仿佛变了个人。
她将手中的辞呈揉成一团,狠狠扔进纸篓。
“太子殿下身份尊贵,我高攀不起,待会儿我自己写。”
好歹曾是东宫的太子洗马,谢潇太了解谢珏了——他从不轻易表露自己的目标,但心中一旦有了想法,便会朝着那个方向默默努力,哪怕手段隐秘,想做的事就没有做不成的。
对他的信任逐渐消散,当谢珏捧着药碗过来喂她时,谢潇下意识怀疑,他怎么会亲自去厨房端药,莫不是提前准备好了落胎药,想哄她喝下?
“我不喝。”她侧过头去,心中不断揣测这个人究竟有着怎样的狠辣心肠。
谢珏低声哄道:“簌簌乖,这是沈大夫亲自煎的安胎药,你若担心孩子,就赶紧喝了。”
孕妇心思多变,往日里谢潇看他眉眼英俊,满心崇拜,今日却怎么看都觉得他居心叵测。
“已经不烫了,快些喝下?”他拿着汤匙,递到她嘴边。
谢潇左躲右闪,几乎要烦躁起来:“我不喝你的药,只喝沈大夫亲自送过来的。”
“不,沈知秋也是听你吩咐,我要另找大夫为我安胎。”
谢珏知道她已对自己起了疑心,耐心劝道:“簌簌,这就是沈大夫的药。”
“我说了我不喝!”
谢潇心中乱成一团,满脑子都是孩子留与不留的问题,抬手就将他手中的汤匙打落。
她力气颇大,谢珏毫无防备,浓黑的药汁瞬间溅满他的衣襟,甚至溅到了脸上。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