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余笙笙的那只手背到身后,用力握紧,太子面上保持微笑。
“指挥使还有事?”
傅青隐不语,目光微沉,在他和余笙笙之间来回流转。
那双狭长的眸子若有暗芒,似能看透一切隐藏的心肠,太子心尖一收再收。
太子抿一下微干的嘴唇:“本宫在教余小姐规矩,她要向父皇谢恩,可不能失了体统,之前她曾随母后学过礼仪,若是失了礼,母后也要受连累。”
他这种说辞,傅青隐半个字都不信。
“原来如此,”傅青隐微微眯眼,看向余笙笙,“瑞阳郡主还真是有造化,能让皇后教礼仪,太子引路。”
余笙笙福身道:“是臣女的造化,也是皇后娘娘仁慈,太子殿下贤德。”
傅青隐眼中掠过一丝笑意:“瑞阳郡主,随本使走吧,本使正好去面见皇上。”
余笙笙心头微松:“有劳指挥使。”
傅青隐转身就走,余笙笙垂首跟上。
两人走了,太子站在原地,脸色笼罩阴霾。
此事过于蹊跷,他得去和皇后商议一下。
傅青隐带余笙笙走出一段,四周无人,他停住脚下。
余笙笙也随之停住,福身道:“指挥使有何吩咐?”
傅青隐轻笑一声:“你倒是聪明。”
他随手一捻,摘下旁边一片叶子,手指一弹,叶子骤变凌厉,如飞旋的薄刃划过余笙笙的腮边。
距离近,速度快,余笙笙根本躲不开,脸上微微一痛,她就知道受伤了。
脸色瞬间透白,她抬头看傅青隐,心头升起恐惧。
相比孔德昭,哪怕太子,傅青隐更像生杀予夺的上位者,不动声色之间,一片叶子就能要她的命。
“胆子一般,”傅青隐语气悠然,“当初是你救了本使?”
余笙笙垂下眸子,也没有碰脸上伤口:“回指挥使,如果您是指三年多前在山间打猎那次,是我。”
时间地点都有。
郝孟野也调查过,不会错,傅青隐从未怀疑,就是看她这样,忍不住想问。
“你现在这副样子,和当初可不太一样,”傅青隐语气情绪难辩,“郝孟野有没有跟你说过,帮你三次,人情还清。”
“说过,”余笙笙毫不犹豫,“郝统领都清楚告知过我,我很感激,但也不敢贪功,赤龙卫每一次帮助,我都铭记于心,不敢相忘。”
傅青隐眉梢微不可察一挑。
“你身上的伤,与太子有关?”
他忽然换了话题,如单刀,直入余笙笙痛处。
余笙笙咬紧唇,沉默一瞬。
傅青隐又问:“与皇后有关?还是,都有。”
余笙笙抬眸看他,他眸子清冷无波,没有戏谑,嘲弄。
亦看不出喜怒。
余笙笙深吸一口气:“都有。”
傅青隐转身,声音飘来:“走。”
余笙笙心跳如鼓,却不敢问。
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