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城知府衙门。
卢象升坐在大堂主位,望着下面一群地方官:
“刘知府!”
“下官在!”
“南阳府十二州县,坚壁清野做到何种程度了?有无不妥之处?”
“启禀大人,下官五日前便已通知下属州县,具体情况尚待反馈!”
刘知府拱手作揖,望了眼一脸严肃的卢总督,随即露出胆怯之色。
“战事将近还尚待反馈,你身为朝廷命官,太敷衍了事了吧!”
刘知府一惊,硬着头皮道:
“大人,下官听说流贼进入河南半个月来,根本就不敢攻打城池。
丁大人追得他们闻风丧胆,洪总督张总兵又从北面而来,料想流贼也没那胆子!”
卢象升闻言很气愤。
这苟日的庸官,给下边吩咐后就不管了,还在这儿高谈阔论,真特么废柴!
“那本官问你,流贼不攻城池,他们的军粮从何而来?”
“这...这...”刘知府陷入语塞。
“你当流寇是傻子吗?他们没粮就喝西北风吗?你不闻不问就能洞察全局?荒唐!
本官早就说过,南阳地界将是主战场,流寇要靠劫掠百姓维持军需,你还若无其事,你脑袋里装的都是浆糊吗!”
卢象升说完重重拍打桌案。
众人猛的大惊,这十省总督上任这么久,一直都很温和,今天咋发这么大脾气?
上回邓州之战取得胜利,十二个州县又修缮了城墙,南阳城更是城高池深,只要城池不丢,仕途无忧也。
至于坚壁清野,那群蝼蚁有啥可抢的,这工作做起来非常具体,只要不攻城,一切都好说。
卢象升越说越气愤,怒视众人。
“尔等以为流寇还没来就可以高枕无忧吗?都五天了,堂堂知府竟然一无所知,荒唐,荒唐!”
“来人!”
“属下在!”
门口亲卫高声应答。
“将这庸碌知府拿下,革除官身,待流贼退去后送至京师问罪!”
“什么!大人...大...”
刘知府瞬间背心发凉,这几天大不了就是没过问而已,你说拿就要拿,太猖狂了吧。
“下官不服!下官不服!下官乃吏部亲命,你没有资格拿我...”
“愣着干什么,拿下!”
“遵命!”
“你...你....督宪大人饶了下官吧,饶...”
刘知府开始还装腔作势,没两下就跟泄了气的皮球,口中不断求饶。
卢象升哪里理会这些,厉声道:
“袁崇焕敢斩毛文龙,本督还不敢治你一个知府,你赶毛文龙差远了,即刻押入大牢!”
“遵命!”
刘知府被拖了下去,求饶声拖得老远。
在场的同知、通判等战战兢兢,这白脸总督并不温柔啊,实在太残暴了。
“来人!”
“属下在!”
门口又进来一个亲兵。
“速去邓州传令左懋第,本督升任其为南阳知府,命其立即赶赴南阳,邓州通判堵胤锡接任邓州知州!”
“属下领命!”
亲兵快步退出堂外。
卢象升深吸几口气,压住心中怒火,再次高声道:
“圣上赋予本督便宜行事之权,尔等别把圣命不当回事儿!
从即日起,各个属官不得窝在衙门,全部赶赴下属州县,坚壁清野乃重中之重,三日之内完不成,提头来见!”
“遵命!”地方官们颤颤巍巍领命。
“南阳同知何在?”
一官员畏畏缩缩拱手。
“下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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