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的守军每隔几分钟就会从垛口倒下来一桶滚烫的金汁。
只要这逼玩意一倒下来城根处的流民士兵便非死即伤。
李过心说金汁虽猛它总有用完的时候吧！
然后史可法再次教李过做人。
北京内城军民加起来八十多万。
按照每人每天产生一斤排泄物计算，这就是八十多万斤的原材料。
有了这么多的原材料你指望守军的金汁会枯竭，那不是做梦呢嘛！
于是乎，无论是顺军的登城部队还是盗洞部队进展都十分不顺。
每杀死一个城头的明军，顺军这边都要付出五个人头的代价。
李过打得既痛苦又挣扎，奈何李自成给他下了死命令，进攻不许停。
四个时辰后，大顺军的攻势终于迎来了转机。
天黑了，守军开始疲惫了。
顺军登上城头的人数越来越多。
尽管那些登上城头的人最终都难逃一死，但他们死得有价值。
在他们身后的人可以更加容易地登上城头。
本来呢，李过因为一个白天死了九千多士兵郁闷得要死。
结果他一看到越来越多的士兵登上城头立马就来精神了。
“传令，出动三千老营士兵，给明军致命一击！”
李过也是发了狠了，白天的攻城士兵都是十个炮灰里掺杂一个老营的精锐。
所以这一天的攻城战下来李过也就搭进去900个老营精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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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顺军老营士兵大量涌上云梯，明军的防线变得越来越不稳了。
“当！”
“噗！”
一名顺军的老营精锐用盾牌格挡开了长枪的捅刺，然后反手砍死了一个明军。
趁着明军倒下去的机会这名老营士兵跃入城头。
他并不急着杀人，而是举着盾牌护住身后的垛口。
在他倒下去之前，又有两名顺军的老营士兵跳上了城墙。
这种情况在无数的垛口处发生着。
战斗从明军单方面屠杀顺军变成了双方互相伤害。
这对城头的明军来说可不是个好兆头。
负责观战的锦衣卫斥候立刻将战况汇报给了坐镇北镇抚司的沈战。
沈战不慌不忙地问道：“史大人有没有使用震天雷？”
“没有！”锦衣卫的斥候说道。
“再探！”沈战挥手说道。
“喏！”斥候领命而去。
既然史可法没有动用手中的震天雷，那就轮不到他沈战操心。
“史可法这老小子蔫坏蔫坏的！”沈战自言自语地说道。
沈战猜对了，史可法就是故意示敌以弱，然后勾引李过派出精锐登城。
史可法：老杀炮灰有什么意思，要杀就杀李自成的老营士兵。
何为老营士兵，就是跟随李自成南征北战的精锐。
这样的精锐有人，含3.3万骑兵和6万步兵。
此番攻击北京城，李自成的老营骑兵已经损失了六千人，老营步兵损失了两万七千人。
史可法觉得不够，他要把所有的顺军老营士兵都留在北京城。
这样一来李自成就再也翻不起浪花了。
要想实现这样的目标就必须反复拉扯。
一次次地给大顺军希望，让他们投入老营士兵搏命。
然后再一次次地让大顺军失望，一茬一茬地收割掉老营士兵的性命。
直到把李自成的家底掏光为止。
史可法这个二楞子到底哪里楞了？
他很好地抓住了大顺军急于攻破北京内城的心理。
然后在战略层面不停地消耗对方的有生力量。
当越来越多的顺军老营士兵登上城头的时候，史可法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可以动手收割了。
“命令方大洪，蔡德忠，马超兴清剿城头之敌。
准备投掷震天雷！”
随着史可法一声令下，顺军的三千老营士兵即将迎来一场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