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不躲不闪,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她知道这一巴掌来得不冤。
"好个贱人!"沈如雪怒极反笑,"竟敢做出这等事!瞒了我这么久,偏偏今日说实话,定是她有了身孕,瞒不住了是不是!"
沈如雪坐在床边,一手扶着腹部,一手紧紧攥着手帕。
从前王三郎不在府中时,秋菊总是最细心的那个,连针线活都特别用心。
可这样的人,竟然做出这种事来。
她不是不明白府中规矩,更不是不知道这种事的后果。
沈如雪只觉得心口发闷,连早上喝的那口茶都泛出苦味来。
春草连连磕头:"小姐息怒!是奴婢的错,奴婢该早些告诉小姐的。秋菊她...她也是被逼无奈..."
"被逼无奈?"沈如雪冷笑一声,"一个侍妾都算不上的,还敢怀孕?她以为她是谁?"
外头的婆子闻声赶来:"小姐有何吩咐?"
"去把秋菊给我拿下来!"沈如雪眼中闪着寒光,"打三十板子!打到她不省人事为止!"
"小姐饶命!"春草连忙抱住沈如雪的腿,"秋菊如今有了身孕,这一顿打下去,孩子怕是..."
"孩子?"沈如雪突然歇斯底里地笑起来,"她也配生下那个孽种?给我打!打死了我担着!"
婆子们很快就把秋菊拖了过来。秋菊一见沈如雪的脸色就知道事情败露,吓得面无人色:"小姐饶命!是奴婢该死,是奴婢对不起小姐..."
"对不起?"沈如雪冷冷地看着她,"你倒是说说,是怎么对不起我的?"
院子里一片寂静。连早起的鸟儿都不敢啼叫。那些平日里叽叽喳喳的丫鬟此刻也噤若寒蝉,远远地躲着不敢靠近。
秋菊瑟瑟发抖:"小姐,奴婢是记得的,应该喝避子汤,可是那两日确实高烧,给忘了。"
"够了!"沈如雪厉声打断,"还敢狡辩!掌嘴!"
啪啪几声响,秋菊的嘴角很快就流出血来。婆子们按着她趴在长凳上,板子一下下打在她身上。
秋菊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院子里,惊飞了树上的鸟儿。春草跪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她知道自己做了正确的选择,可看着秋菊受罚,心里还是难受得紧。
"小姐!"春草跪着向前爬了两步,"是奴婢的错!秋菊她原本不肯说,是我...是我逼她说的!"
沈如雪仿佛没听见一般,冷眼看着秋菊被打得死去活来。直到第三十板子打完,秋菊已经晕了过去,下身流出大片鲜血。
"小姐..."春草哽咽着,"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这就是她的报应。"沈如雪面无表情地说,"把她拖出去,以后别让我再见到她。"
院子里重新恢复了平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可那些躲在角落里的丫鬟们都知道,都瑟瑟发抖。谁还敢保证自己不会成为下一个秋菊?又有谁敢说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
春草看着地上残留的血迹,想起往日里秋菊对自己的照顾。那时候她生病,是秋菊守了她一整夜。如今却落得这样的下场。她心里五味杂陈,只能暗暗祈祷小姐能早日想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