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长记性了吗?!”桓太宰猛地一声暴喝,犹如平地惊雷一般,震得整个屋子都似乎颤抖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怒吼,把桓瑚吓得浑身一颤,心跳都停滞了一瞬,泪水不受控制夺眶而出,她抽噎着,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颤巍巍道:“大人,女儿知错了……”
那模样真是我见犹怜,桓夫人心如刀绞,“阿瑚……”
“下次还敢吗?”桓太宰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让他失望透顶的女儿。
桓瑚紧紧咬着嘴唇,直到嘴唇微微泛白,才嗫嚅着回答道:“不敢了……”
然而,在她低垂的眼眸里,却隐隐闪过一丝不甘和倔强。
“记住此次教训,莫再丢人现眼!”桓太宰冷哼一声,满脸怒容地说道。
“……唯。”桓瑚低低应了一声,头垂得更低了,像是一个犯了错等待惩罚的孩子。
桓太宰看着面前唯唯诺诺、后悔不迭的女儿,心中不禁一阵烦躁,他实在懒得再多看一眼,于是狠狠地甩下一句:“道歉后给我老老实实禁足三个月!好生反省反省自己的过错!”
说罢,便怒气冲冲拂袖而去,只留下母女二人在原地嘤嘤哭泣。
今天发生的事对桓瑚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她本以为可以借着父亲和谯国桓氏的权势,在一众家世不如她的贵女面前出尽风头,没想到却被谢钟情当众羞辱,不仅让她丢尽了颜面,就连一向疼爱她的楚王外兄也站在了谢钟情那边。
以后她怎么面对众人?她今日这般狼狈出现在众人面前,今后只要她一出席参宴,那些嘴碎子看到她,定在背后笑话她今日的失仪。
此刻,桓瑚心里充斥着恨意。
凭什么?
凭什么谢钟情命就这么好?父亲无条件维护着她,哪怕她做错了事,也会逼迫旁人向她认错。
可自己呢?
自己的父亲却只会一味地指责她,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
楚王外兄为何要帮谢钟情?
为什么?为什么?!
桓瑚越想心里就越是不平衡,嫉妒的火焰在她心头熊熊燃烧,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吞噬。
与此同时,庾氏二房,庾姗庾妙也被族老怒目训斥。
三女被父亲重罚,还要备礼到谢府请罪,这事才算完。
经过此事之后,晋离亥刚正不阿的美名果然传遍了建康,当时在场的人都赞叹他帮理不帮亲,是个仁义公正之人。
当然,同时一起传遍了的还有谢司徒,众人再次感叹,谢司徒是真爱护苏氏母女,容不得旁人说半句不好。
还有谢钟情,传言她明媚娇俏,不惹事也绝对不怕事,是个真性情的女郎,有气魄有胆识,真乃虎父无犬女。
......
重阳节完了,谢钟情继续跟着母亲准备婚服,学习经商,偶尔在王四郎休沐时,两个有情人一道去后山竹林弹琴作画,好不惬意。
时光流转,渐渐的,气候转冷,大雁南归,寒冬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