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实话。宋朝的官兵没有那么讲道理,把张河他们当会匪杀了报功,夺了卢德和县城,说是自己血战得来的,也不是没可能。李显忠也表示理解。
王有志拱手道:“县城其实没什么用,卢德也没什么用。本官这就将他们都交给李帅。全歼剩下所有的会匪,才是真正的难题。李帅好做,莫要被我比下去了。”
李显忠苦笑道:“王侍郎莫要羞臊末将了。末将脸皮再厚也不能抢王侍郎的功劳。剩下的,我肯定尽力而为,未必能再输。”
王有志点点头:“不愧是李帅。不过你也知道,我是个文官,胜仗打多了不见得是好事。不是我要送你人情,而是李帅帮我个忙。”
李显忠笑道:“王侍郎要真送人情,不如将大炮卖一些给末将。末将早晨看到王侍郎那边大炮一开,会匪就吓得抱头鼠窜。此物应该对克制骑兵大有用处。
我看水军那么也有一些,王侍郎可不要厚此薄彼。末将日后是要去跟金贼拼命的,很缺这等利器。”
王有志说:“好!说什么卖,送你三门!这大炮我也给,功劳我也给。都是想杀金贼的汉子,我们不分彼此。除了大炮外,也欢迎李帅派人来学放炮的技艺。
李帅歼灭了会匪主力,引发匪首内讧。张河作为我派去的卧底,趁机发难,将卢贼一举拿下。这也是实情,如果李帅没有意见,本官就照此上报了。”
李显忠见推辞不过,只好答应,同时感谢王有志答应帮他建立炮兵。他现在对王有志非常佩服,也有意结交。
接下来简明会已经没有什么像样的抵抗,扫尾虽然繁琐,但没有什么难度了,主要是细心。为了把这些会众都抓起来,南海公司出了赏钱,这不但让当兵的非常积极,也让周围的民兵和村民无比热心。
再说张大帅一口气漂了十几里下去,中间小心地露了几次头,看到实在没人了,又潜了二三里,才从水里爬上岸。找了个草丛钻进去,躲了起来,都没敢出去找吃的。
他这一段时间风头出了不少,不少人见过他,必须整容,不然非被抓住不可。他一根一根地拔着胡子。当初自豪胡子浓密,现在只恨胡子太多,拔了一天才拔完。
他还不放心,又把眉毛从边上也拔掉了不少。他还很细心地用手指比出长度,力求两边一样长,别被人看出是后来拔的。等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才敢出来,跑到水边照了照,又修正了一下。
终于自己也认不出倒影中那个人了,这才满意地站起来,向西边的一个村庄走去。他准备先偷点东西吃,恢复体力后,再抢些钱财,然后到周围的山寨入伙,凭自己的本事,怎么也能混个土匪头子当当。
走着走着,天越来越黑,他突然脚下一绊,摔了个狗啃泥,接着两把朴刀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他吓得一动不敢动,事实上他泡了半天,又被蚊叮虫咬半天,一天都没吃饭,也没力气反抗了。任凭那几个人把他五花大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