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咱们人的活动,更可以把原本不属于此地的草种带过来。”
“只要条件得宜,就能生根发芽。”
伙头兵困惑地挠头没太听懂。
霍江却大概明白了,“所以那些羊可能只是凑巧吃到了有毒的草?”
顾喜喜点头,“不排除。”
“行,”霍江当即一指孟承平,“你,带顾老板去羊圈。”
然后又对伙头兵说,“你去把军医叫过去,让他看看羊是不是病了。”
伙头兵应了声,举着自己瓢先跑了。
顾喜喜与孟承平也要走,慕南钊却踱步跟上。
他目不斜视,也不看谁,只说,“有热闹,我也去。”
孟承平已然察觉到那俩人之间气氛不对,他可不想卷入其中。
于是专门大步走在前面,美其名曰:引路。
慕南钊薄唇轻启,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量说,“大将军已经告诉你,快打仗了吧,这里随时都会不安全。”
顾喜喜敷衍地嗯了声,低的如同蚊子哼哼。
慕南钊接着说,“军中该给你的赔偿,想必也谈妥了。”
“我劝你少管闲事,看完了羊就马上回去。”
顾喜喜终于扭头转向慕南钊,止不住冷笑。
“我说呢,给钱买断一切,风格如出一辙,看来是你这位高人给大将军出的主意?”
慕南钊并没有否认。
顾喜喜将脸转回前方,冷声道,“可惜,我刚才还没答应,还不算谈妥。”
“顾喜喜!”慕南钊面露愠色,“你能不能别闹了?”
顾喜喜嘲讽而笑,“你说我闹?那你去告诉大将军,有人在军中闹事,让他即刻将我赶出去。”
两人面对面瞪着对方,谁也不肯让步半分。
孟承平在前方看了几次,不得不出面圆场,“那个……羊圈就在前面不远了,咱们不然快着点?”
另一边,霍江把几人差使出去,自己立刻带人去了粮仓。
一群羊同时出问题,若非生病,首先就该从草料查起。
而军中的羊除了鲜草,每日还有一顿与战马同等的干草料。
如果是囤放草料的仓库出了问题,这就是件大事了。
大战在即,粮草乃是重中之重。
为了以防万一,宁可排查后没发现问题,也不能出现错漏。
东边羊圈。
军医先一步赶到。
听伙头兵称呼他“赵先生”,是个颇有书生气的中年人,面白无须,穿着洗褪色的蓝布袍子。
赵先生蹲在羊圈里,对着一头倒地的羊望闻问切。
顾喜喜凑近时,听见他口中正嘀咕着抱怨:“叫我看?我是兽医吗?”
“我一个人不光干十几个人的活儿,如今竟然让我来医羊?”
“这个姓霍的贼子,当初请我来时可不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