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锲偏头看动怒的人,“这不是我说的,是叶四姑娘。”
“小夫人真聪慧,”黄月立刻改口,颇为自豪又道:“既然是小夫人说的,那我便做。”
抛出的诱饵钩住了鱼,徐锲唇角扬起一个冷笑,顺话问道:“她到底是谁?”
黄月闻言怔住,反应过来立即装傻回道:“什么她,镇国公说的是谁?”
徐锲脸上挂着的笑有些波谲云诡,看得她莫名心虚。
有寒风穿过花窗席卷阁楼,她禁不住打了个冷颤,满脑子都在想怎么编才能骗过他。
“我不懂镇国公在说谁,她?哪个她?我认识吗?”
“你的戏太过拙劣。”
黄月急于掩盖真相的模样,让徐锲更加确定心中猜想。
黄月眉头紧蹙,并不觉得自己方才说错了什么,但听徐锲这话,顿时心中忐忑不安:“什么意思?”
徐锲表面波澜不惊,宽袖下的手却反复把玩着木牌,揉捏划搓,暗自压抑着情绪。
黄月本以为徐锲还会继续追问,有些顶不住,却听得他道:“明日去扶州军营报道,除回天帮的那拨人外,能不能服众便看你的本事了。”
话落,甲羽朝她递出一块腰牌。
黄月看清腰牌上的字,瞳孔猛地收缩,这是扶州军副都头的腰牌,给她干什么?
甲羽塞给她道:“拿着吧,以后就是你的。”
黄月握着腰牌,怀疑是自己出现了幻觉,炙热的目光凝视着上头的字,一笔一划,每个字她都认识,就是扶州军副都头的腰牌。
她错愕看向徐锲,疑惑不解。
徐锲语气寡淡,解释道:“令尊在扶州犯下的错,你有机会弥补。”
听到爹爹,黄月怔住。
徐锲道:“她昨日同我说,让你剿清扶州流匪,我想不仅仅是为保你的命,更是想给你个机会正名。”
“百姓大多只会在乎眼前利益,只要你剿清流匪,平定扶州,对于百姓来说便是他们的英雄,就算知晓你是黄御史的女儿,也会说父罪不该牵连子女,还会争相替你传善名。”
徐锲袖下的手紧紧攥着木牌,缓缓道:“她想让你靠自己的本事洗脱污名,堂堂正正行走于人世间。”
“不要让她失望。”
这个她,二人心知肚明。
黄月眼眶湿润,难以置信地嘴唇颤抖。
一瞬,豆大的热泪从眼眶中滚落,她声音哽咽,“她……”
突然想到什么,黄月盯着徐锲,欲言又止道:“你是何时知晓……”
她便是宋大人的。
黄月吞了半截话。
徐锲闻言眸中闪过猩红,有些自嘲地笑了。
“哈哈哈哈哈……”
他倏然仰头倒进太师椅,浑身的经脉炸裂,体温迅速滚烫到诡异,无力闭上双目隐忍。
甲羽见自家主子状态不对,忙将黄月赶出,上前想替他找药,却被一只手按住。
他微微歪斜着头,额角青筋暴起,眸底隐隐酝酿着猩红,委屈又愤怒低吼:“她为何肯同黄月相认,都不肯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