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舟追着老妇人到隐蔽的角落,老妇人抱着高烧得意识不清的稚子停住脚。
剑舟取下腰间系着的银袋子,塞给老妇人,“今日多谢,这些钱拿去给孩子看病,剩余的便买些吃食与衣物。”
老妇人手中一沉,这沉甸甸的钱袋子压得她惶恐不已,连忙推辞道:“大人,我用不着这么多钱,已经有位贵人给过我许多钱!”
早在半个时辰前,有位穿黑裘的俊美贵人给了一袋银子,说是待会儿只要做出戏,钱便是她的。
如今贵人的钱她已经收下,那些钱不仅能让她带孙儿去看病买药,还能让他们安稳度过这个冬日,这钱她不能再接。
见老妇人不接,剑舟便将钱塞入稚子怀中,主子的钱是主子的,他的钱是他赚的,不冲突。
他伸手摸了摸稚子的头,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温情,道:“你拿着吧,藏着些,莫被旁人发现。”
说罢,他提着大刀转身离开。
老妇人望着剑舟的背影,情不自禁流下两行热泪,泪眼婆娑。
她抱紧稚子,嘴唇颤抖,“谢谢……”
不多时,扶州城飞舞起漫天的白色,纷纷爬上行人的肩头,是初雪来了。
一片片素白的雪花飘荡着,宛若于空中绽放的花,很美,很洁净,极其风雅,自古文人墨客皆爱赏雪。
然对于穿着单薄的流民们来说,雪是催命的刽子手,代表着凛冬将至,他们大多活不过这个冬天。
剑舟驭着车舆抵达客栈,宋千逢和叶明承大张旗鼓要了最上等的雅间,又吩咐要最好的酒菜,无处不在彰显有钱人的身份。
花徐锲的钱,二人丝毫不心疼。
随后,两个人悄悄摸进徐锲所在的雅间,围炉而坐,落地花窗外是漫天飞舞的雪。
宋千逢替叶明承抖去狐裘上的残雪,这狐裘贵得很,可别让徐锲逮到机会,让她赔。
徐锲拨弄着火炉上的酒,缄默无言。
叶明承近距离见徐锲还是有些发怵,自己在长乐赌庄中查账时,突然被这位镇国公捉入大理寺关着,险些丧命。
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会跟镇国公坐在一块儿围炉赏雪。
想起被抢的那十万两银子,他开口打破宁静,“明日回天帮的土匪当真会出手?万一他们不来怎么办?”
“会来,”徐锲笃定,接着他看了眼剑舟道:“把东西给他们。”
剑舟拿出两个香囊,给宋千逢和叶明承一人一个。
宋千逢凑近闻了闻,是香粉,又听得徐锲开口道:“明日你们将此物带着,沿路给我留信号。”
叶明承担心道:“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啊,我们不会直接被就地杀掉吧!”
宋千逢解释道:“我们背后是淮州曹家,这么粗壮的摇钱树,只要我们强调身份,让回天帮的土匪们不舍得杀便是了。”
淮州曹家是赫赫有名的富商,手下商号众多,不知徐锲是如何拿到曹家商号的,他手眼通天,竟在曹家都插有眼线。
叶明承似懂非懂点头,嘴角的笑抑制不住,曹家,自己居然有曹家的商号,待去了淮州,别说六十万两,一百万两都信手拈来。
他偷摸瞄了眼徐锲,这大腿他得抱!这次好好表现,说不准镇国公愿意把商号借给他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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