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手脚极快地将田佥事绑了个结实,末了还嘀咕了句:“一会儿还乱说话怎么办。”
周显便道:“这有何难。”
收了刀,将田佥事的鞋子脱了一只,在田佥事难以置信的目光下塞进了他嘴里。
臭不可闻的鞋底带着沙土塞进嘴里,让田佥事忍不住干呕,可嘴巴被鞋子死死堵住,竟连呕吐都办不到。
田佥事不敢恨周显,只能死死瞪着王虎。
哪知王虎指着田佥事就跟周显告状:“百户大人,他很不服气。”
周显冷笑一声:“放心,我们锦衣卫有的是让人服气的办法。”
田佥事浑身一抖,赶忙垂眸遮挡怨怼。
地方官员怕按察使司,整个大越官员怕锦衣卫。
他并不想惹周显,可面前这个小小的衙役竟也敢对他动手,他必要这衙役十倍百倍奉还!
若他的心思让王虎知道,王虎只会嗤之以鼻。
知州大人连压迫州衙多年的冯老爷等人都能收拾,让草菅人命的海贼跪地求饶,还能怕一个跟知州大人同样品阶的官员?
有知州大人在,谁也动不了他。
王虎便是这般骄傲。
李班头却没王虎这么虎气。
瞧着被绑起来的田佥事等人,李班头心里发虚。
这可是临海的官员胥吏啊。
竟都被他们绑了。
李班头急急忙忙跑到沈逾白跟前,小心翼翼问道:“大人,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沈逾白清冷的眸光落在狼狈的田佥事身上,道:“既是有人冒充按察使司,就该交给按察使司处置,我们不必接下这等麻烦。”
李班头眼皮抽动了下,张了张嘴,到底还是将话头咽下去,只应了声是,就领着人压着田佥事等人要前往临海。
陆通判却是脸色煞白:“大人此次怕是得罪了按察使司,他们必不会善罢甘休。”
那按察使司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并不是大人能抗衡之地,哪里可如此对抗。不如低个头,求他们高抬贵手。
沈逾白沉吟着道:“陆通判言之有理,他们既敢假冒按察使司官员,必是不将按察使司放在眼里,如此宵小岂能轻饶?”
听到前一句,陆通判松了口气,以为知州大人将他的话听了进去。
待听到后面的,他一刻如擂鼓般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待听到沈逾白吩咐李班头不必坐马车,压着这些人走路去临海时,陆通判的一颗心彻底死了。
被天雷劈死的。
知州大人怎的如此大胆?
李班头瞧见王虎兴致勃勃拿出铜锣开道时,人就在打飘。
“锵!”
铜锣一响,便是王虎的高声吆喝:“宵小之徒,假冒按察使司,妄图谋害我通城州青天大老爷,特此游街示众!”
衙役们两人抓一个被绑着的胥吏,跟在王虎身后,排成长长的队伍。
而排在一众胥吏最前面的,自是田佥事。
李班头飘着跟上去,瞧见路边百姓们的鼓掌喝彩,整个人更是浑浑噩噩。
铜锣声渐渐远去,周显将刀插进刀鞘,抱在胸前走到沈逾白身边:“大人,此次按察使司脸要丢尽了。”
沈逾白眸光微沉:“下次再来,就该拿羁押公文了。”
通城州如此景象能维持多年,必定是整个临海沆瀣一气。
按察使司必也参与其中。
他如此大的动作,按察使司必不会放过他。
今日他若真的与田佥事去了,必定有个罪名按在他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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