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连忙仰面躲开,同时一脚踹在了对方腿腹,把人踹跪了,又骑身上去压在了地上。
“叫你说我姨娘,嘴巴这般不干不净,做妹妹好心帮长姐掸掸灰,别躲了。”
直打得姜元宁鬼哭狼嚎,姜稚这才肯罢休,起身又理了理裙裳发髻。
末了长吁一口气:“可算是掸净了。”
姜元宁捂着火辣泛疼的脸,又哭又恨,最后咬牙切齿道:“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谢宴辞进府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
姜稚凶神恶煞的压着姜元宁,发髻都扯散了,眼睛却亮晶晶的像是簇着两团火。
不像平日里闷头闷脑的模样,倒像是亮起了爪牙的小猫儿。
“王爷怎么来了?”姜稚有些不好意思,赶紧从姜元宁身上下来,脸上闪过羞赧之意。
谢宴辞像是没看到姜元宁的惨状,用手指摸了摸姜稚颈边的抓痕,眼神暗了暗:“下回小心一些,别为了不相干之人伤到自己。”
听了这话,姜府宁伏在地上哭的更加厉害。
直到王氏到了,将她带回了自己的院子。
碍于谢宴辞在场没说什么,只是临走时的那一眼阴狠至极。
姜稚低头,就当没看见。
谢宴辞握着她的手腕摩擦两下:“今晚可有约?”
眼看着婚期将近,姜稚除了呆在闺房中绣嫁衣和绣鞋,哪还有时间做别的事情。
再者,现在和别人相约那不是找死么。
虽然不知道谢宴辞要做什么,姜稚还是乖乖摇了摇头:“没有。”
谢宴辞点头,笑着道:“回房换一件裙子,本王带你出府看灯。”
每年七夕前一个月,贩卖花灯的商贩便早早开始造势。
各色花灯陆陆续续的摆上了长街,是以等到七夕节当晚,除了京城的百姓,许多外地的商贩和百姓将盛京城围的满满当当。
上一世,沈姨娘一直身子不好,姜稚要在榻边侍奉汤药,脱不开身,王氏嫌她长的招摇,也不许她出去。
嫁给陆喻州后,他更是不许她抛头露面。院子的门都不让随意出,更别说出府。
所以说来说去,看灯会还是头一遭。
姜稚装作十分平淡的答应,眼中的雀跃却骗不了人。
等回自己院子换裙子,谢宴辞也要跟在一起的时候,也少见的没有再说什么。
知道要出府看灯会,春桃也很高兴。忙把箱笼比较新的裙子拿了出来。
挑来挑去,姜稚选了一件石榴红的裙子穿上。又从妆匣里挑出一支同色的绒花。乌压压的长发披在肩头,两侧让春桃用粉色发带依着额头往下辫了起来。
脂粉薄薄的涂了一层,又上了玫瑰色的口脂。看着镜中费心打扮的人,自己也愣了片刻。
接着便从屏风后出来去唤谢宴辞。
只见原本站在花窗后的人,不知何时睡在了外间放着的小榻上。
那矮榻临着窗,上面铺着褥子,还有姜稚绣的一个杏色迎枕。
平日里,姜稚看话本子的时候就喜欢卧在上面。
而此时只能容纳一人的小榻早已被人占据。
谢宴辞仰躺在上面,双腿搁在一个矮凳上,睡的正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