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妹。”
用完膳人各散去,姜稚带春桃沿西厢房后的廊路往院里走,姜元宁紧紧坠在后面。
姜稚三步并作两步走,她眼下火气正大,怕一会儿忍不住呛起来。
姜元宁却不依不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冷笑道:“父亲要我们姐妹两人同心同德,二妹妹倒好,出了堂厅便翻脸不认人,若是以后嫁到宴王府,恐怕连姓甚名谁都要忘了吧。”
她阴恻恻的笑了两声:“二妹妹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可小心些,嫁入王府后别轻易就叫人弄死了。日子还长,我还等着看乐子呢。”
出乎意料的,姜稚面上波澜不惊,没有一丝露怯的迹象。
“长姐这般依依不饶,莫非心悦的其实是宴王?不过做妹妹的也想奉劝长姐留心些。”
“你什么意思?”
姜稚岂会不知晓戳人要戳痛处,嫣然一笑:“陆府公子正值年少,血气方刚又仪表堂堂,盛京城因外室闹得家宅不宁的不少,长姐留心些总归没错的。”
姜元宁驳她:“陆喻州可不是谢宴辞!”
姜稚侧了个身,悻悻然问春桃:“上回陆公子送来的锦盒放哪去了?”
春桃答:“收起来了。”
“说起来日后我还要唤陆公子一声姐夫,东西拿着不合适。改天拿来还给长姐,他们夫妻一体,给谁都是一样的。”
春桃应得欢实。
倒是气得姜元宁嘴歪脸斜,咄声质问:“小贱蹄子,敢背着我勾引喻州,他送你何物!”
姜稚不以为然地一笑:“我没瞧过。”
廊中央建在拱形桥上,目光探下是方瑶塘。
四周水清池浅,中央绿荷摇曳,藕花映红。深处偶有蛙鸣,锦鲤戏水之乐无穷,涟漪泛泛也不知歇。
此时情绪此时天,眼前景色纵然惬意。
于姜稚而言也无甚不同。
她不欲再言,转身又听到几句尖酸刻薄之语,刺耳难忍。
“不愧是下贱胚子,学什么不好,尽和你娘学些媚心惑主的手段。”
姜稚眼神倏地覆满寒霜,贝齿隐约紧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了手。
啪的清脆一声作响。
姜元宁脸被打得偏了向,满眼的不可置信。
姜稚这一掌落得心里畅快,廊道里其余人却险些惊掉了下颌。
春桃先忧心起来:“姑娘,你这……”
四喜乍然怒呵:‘“二姑娘这是做什么!我要告诉夫人去。”
实则姜稚早就起了动手念头。
她并非冲动之人,只是难以不将昨夜陆喻州强闯之事,算在姜元宁的头上。
本就窝着火,再听姜元宁口无遮拦地侮辱沈姨娘。
便再也忍无可忍。
“大可去。”姜稚喊了声,随后看了春桃一眼。
春桃心领神会,忽然一把抱住四喜,以身将她拖在了原地。
姜稚当即撸起袖子对着姜元宁劈头盖脸地扇了下去。
姜元宁气得癫狂间,高声尖叫着抓了两把:“你敢打我,你是什么东西敢打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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