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张彩凤,余禾苗就开始流眼泪了:
“唉,我也不知道,我们几个正式员工都跟公安局的人说了,那几天张彩凤都不在厂里,跟她没关系的呀,但是警察还是抓了她,我们真的很难过。”
“警察带走她,也是有依据的,她毕竟是社办厂的负责人,出了事只能她承担法人责任。但要是能够找到真正的作案人,她的罪责就会小很多。所以……”余穗咬了咬唇,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还是想偷偷地查一下这个事。”
“二妹!”余禾苗更加地拉紧余穗的手。
但是对上余穗坚定的目光,余禾苗在片刻后,像下了决心似的,说:
“查吧!我也觉得蹊跷,但是,二妹,需要出面的事情你全部交给我,要是有什么事,我离过婚,不怕人家往我头上多扣几个帽子,你不一样,你是军属,你还没有和夏凛生领结婚证,你不要去抛头露面,懂吗?”
这就是亲姐姐的心,真是让人温暖。
余穗也握紧她的手:“姐你别担心,我会注意的,而且我又不是明目张胆地查,我会找相关人来问的。”
“你要问什么,我可以帮你去问。”
“有些问题是需要技巧的,姐,我不是说你没技巧,而是我自己比较知道我要什么结果,就能选择问的方式,这个事你帮不了我。”
余禾苗把余穗从头到脚地打量几下,苦笑:“怎么我觉得我的二妹自从去过了北方回来,变得更有文化了,你看你说的这些话,我都从来没有想到过。姐姐挺没用的。”
“不是这样的,姐,你是我的好大姐,不过呢,多看书,多听广播确实对认识这个世界有帮助,姐,等余程去读高中以后,你要是能腾出时间,就多看看他的书,温习温习,万一真有一日,老天给你一个机会,说所有想考大学的人都能去考一下,那你就也能去了!”
余穗说这话,可不是宽慰,她其实一直在找机会说服姐姐早点复习,像余禾苗的情况,只有恢复高考那一年才能去参加考试了,那么好的机会,怎么能白白错过呢?
可这话把余禾苗逗笑了:“刚说你有文化呢,你就给我画这么大个的饼。考大学这种事,我是做梦都不敢做的,什么跟什么嘛,我都几岁了,还是个生过孩子离过婚的女人,国家怎么可能让我们上大学嘛!”
余穗不敢把一些事说得太超前,只好换个角度劝:
“好好好,大学不是咱想的,但是读书总不是坏事,不还是你自己告诉我的,你以前还是学校的尖子生呢,到时候余程上高中了,可能都跟不上人家,那不是白瞎了我代缴的学费嘛,你看看书,就可以辅导辅导他嘛,行不?”
“那肯定行啊,余程学习上偷懒倒是第一的,要不给他抓紧点,也确实是浪费钱。”
“嗯,这事就交给你了,我收拾收拾就去夏家角了。”
“那我给你画个地图。”
姐妹俩一阵忙乎,余穗就拎了一大包东西,骑着自行车往夏家角去。
按照余禾苗画的地图,一溜儿骑过去倒是不远,确实很好认,一是因为在一座大桥附近,二是夏凛生家里是红砖大瓦的新房子,还砌了围墙,比附近一般人家要高大上呢。
余穗走到门前看看,和这年头一般的人家一样,大门只是虚掩着的,并不上锁。
推开一点往里看看,里头没人。
这个时间,夏家两个老的肯定是出工去了,但估计也快回来吃中午饭了,她要是站在外面等着吧,也不太好,一会儿整个生产队的人放工都从这边过,一准的每个人都要看她。
余穗想到那些像观光客似的打量眼神,只管推开大门走了进去,把自行车支好,她就在廊下坐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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