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回头替你教训他。”
“江管家你暂时别回来,家门口现在被记者堵了,你要是回来就跟送死没区别,千万别回来啊!”
“江管家,你在哪儿?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来?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也没接,看到回我。”
“江管家你别跟我这么客气,你知道的,这个家里,我就乐意跟你说话。”
“我不走。万一他又掐你怎么办?”
“为什么非要走啊?就不能不走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江管家,你能不能告诉我?”
“江管家,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你去了傅先生那里,要是被欺负了,再也没人护着你了,你自己一定要多保重。
……
巨大的黑色帷幕落下,脑海里的旧电影也逐渐隐去。
江一眠此行,只是作为一名观众,来看一场秦汐领舞的芭蕾舞剧。
两个小时的芭蕾舞剧落下帷幕后,他也该和台下所有听众一样,转身离场。
和傅承焰走出巴黎歌剧院的时候,夜色正浓。
江一眠最后看了一眼剧院门口,然后被傅承焰拥着走向来往的人潮里。
他脑海里还浮现着秦汐身着洁白芭蕾舞裙,在台上翩翩起舞,像一只高贵美丽的白天鹅。
江一眠很喜欢这个版本的《天鹅湖》。
不论秦汐恨不恨他,他都希望秦汐能像剧中的公主奥杰塔一样,永远美丽善良,永远被人深深地爱着。
*
那天夜里,江一眠睡不着。
傅承焰陪他驱车三百里,去了诺曼底的埃特尔塔,一个坐落在大西洋唇边的海滨小城。
一面是山崖峭壁,一面是无尽海域。
江一眠立在黑夜中的山崖边,山崖下相连的岩石犹如一颗大树扎进了海里。
傅承焰从后面把他整个身体拥入怀里,不发一语,安静地陪他吹风。
凌晨四点的法国第一海岸线,浪花一遍遍拍打着巨大的黑色礁石,偶有落单的海鸥飞过,啼叫几声,又快速隐入无边夜色。
“我是不是做错了?”江一眠在风里问。
“邪恶本该被正义制裁,坏人也理应绳之以法。”傅承焰嗓音温柔,“你没做错。”
“我不后悔对秦卫国和秦霄所做的一切,那是他们罪有应得。”江一眠说,“可是秦汐……”
“眠眠,秦汐对你是恨还是感激,我想,你应该问问她,让她亲口告诉你。”
“不。”江一眠一口回绝,“我和她,还是别再见面的好。”
“她最近没和你联系了?”傅承焰问。
“嗯,很久了。”江一眠说,“之前不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她每周都会给我发微信或者打电话,跟我说她在学校的情况,也会分享她和母亲的日常生活。”
“可自从秦卫国被执行死刑后的那周开始,她就没再跟我联系过。”
风大了,傅承焰抱他更紧,“你有主动联系过她吗?”
江一眠背靠在他胸膛点头,“我给她打过很多次电话,都没接。”
“所以,你趁着和我度蜜月的机会,来看看她,确认她是否安全?”傅承焰嗓音依旧温和。
“对不起,我……”
“说什么呢?”傅承焰亲吻江一眠头顶的发,“不准跟我说对不起。”
“不然,你知道的,我脾气不好,但又拿你没办法。”他勾起笑意,嗓音温柔又撩人,“所以,我生气了就只能欺负你。毫不留情地——欺负你。”
江一眠皱眉,心里的阴云被傅承焰的嬉皮笑脸驱散,“你真是……”
他欲言又止。
傅承焰把人转过来,笑得吊儿郎当,“我怎么?”
看着他笑,江一眠也忍不住跟着笑了下。
不论何时何地,傅承焰总是拥有让他笑的魔力。
“好了宝贝儿,别乱想了。”傅承焰吻他的唇,浅尝辄止。
两唇分开,傅承焰敛眸看他,大拇指抚上他在黑夜里泛着水光的唇,“你没错。我想,秦汐会理解的。”
借着远处灯塔的微光,江一眠在黑夜里看傅承焰背光的脸,指尖抚上他脸颊,一寸一寸描摹他硬朗的轮廓。
“谢谢你,傅承焰。”
傅承焰皱眉,“还叫我名字?”
江一眠秒懂,忍不住笑,“别想我叫你老公。”
“为什么?”
“你每次都坑我。”
“冤枉啊夫人,我哪有?”
“还不承认?”
“我没有,怎么承认?”
“昨夜叫了你老公,你折腾我到几点,你心里没数?”
“没数。”
“我不跟你说了,懒得费精神。”
“别啊夫人,我错了,我认错,你别生气。”
……
太阳从海面上缓缓升起,红色日光铺在无垠的海面,粼粼波光温柔地映着山崖边相拥的两个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天鹅湖》芭蕾舞剧大团圆版本,是1950年马林斯基剧院新版。
1950年前苏联芭蕾编导康斯坦丁·谢尔盖耶夫为马林斯基剧院打造了全新的《天鹅湖》,将它改成了大团圆结局。这个版本至今仍在上演:王子和魔王展开殊死决斗,王子扯下魔王的翅膀,获得胜利。魔王在挣扎中死去。奥杰塔变回了人类,和王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这个结局应该是小伙伴们最为熟悉的,它为国内和俄罗斯的大部分芭蕾舞团采用。
关于山崖边的岩石像一棵大树来源于,《恶之花》的作者波德莱尔,他这样描绘埃特尔塔海岸的: 一棵树的巨大分枝从悬崖高处伸展下来, 欲向海底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