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目前看来,似乎不怎么需要他们就是了。
“溟长老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血祭仪式我一个人来就好。”陆安咧嘴一笑摇头婉拒,有小辅助帮忙,确实不太需要其他人。
“你这祭法好生古怪,祭文老夫也是闻所未闻,只怕来历深远呐。”
乐无尘和其他几个长老专注于方尖塔上的祭文,闻言不由侧头向陆安望去,眼神意味深长饱含深意。
“时辰将至,既然如此你便去吧,闲话稍后再说。”
知道乐无尘想打听这祭法的来历,溟虽然也好奇,但没有因此耽搁正事,掐指一算发觉时辰已至便强行打断话题,催促陆安赶快行动。
“嗯,那诸位长老,我先行一步,暂且告退!”
陆安点点头踏空而起,向不远处冲他翘首以盼的顾萌萌等人竖起个大拇指,示意她们放心。
仔细看去,人群中不止有顾家人,还有林无啸、唐校长等许许多多的人在。
经历过一段冷静期,他们都已经恢复理智接受现实,选择在此送别陆安,等他复活林心尾与唐柔等人凯旋归来。
告别翘首以盼的众人,在无数视线的共同注视下陆安一步踏出,消失在原地。
天海市。
陆安蓦然出现在中央主命坛之上,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小辅,开始吧。”
“唰唰——”
“燃魂逆命,倒反阴阳!”
转瞬即逝的功夫,陆安便掐动上百个秘法祭印打入方尖八棱塔内部。
“夺天造化,魂归来兮!”
“千灯——起!”
恐怖威压节节高涨,伴随最后一声似低喝似咆哮的音节落下,整方天地开始狂风大作。
从微风到狂风呼啸,只需短短三秒!
须臾之间,在红白倒映的死光照耀下,陆安微躬的犹如地狱大门缓缓敞开。
无尽!
无穷无尽!
数之不尽的神魂元神从其后背敞开的鬼门关争先恐后喷涌而出,遮天蔽日涌向天海市各地的方尖八棱塔,钻入那形似莲花灯座的中空塔尖。
俗话常说,七月半鬼门开。
何为鬼门?这便是鬼门!
有那么一瞬间,整个天海市为之一静。
风止。
云顿。
星光黯淡。
“噌——”
“噌——”
“噌——”
伴随七百万惊惧万分凄厉哀嚎的神魂元神涌入逆命灯化作灯芯,九千九百九十九座方尖命坛开始齐齐颤动。
放眼望去,那方尖塔表面镌刻的蝌蚪祭文节节亮起,仿若解开束缚具备生命般肆意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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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
整个命坛浮现密密麻麻的蠕动血丝,轰然向天爆射能量龙卷。
通体黑红,形似鬼魅。
肉眼可见的空洞鬼脸在龙卷飓风中痛苦挣扎,试图冲破这枷锁,却无法违抗这来自未知的恐怖禁忌,只能在其中痛苦沉浮。
九千九百九十九座命坛,九千九百九十九束黑红龙卷冲破云霄直入九天。
何等震撼人心的一幕,饶是相隔天海市甚远,也能看见这震动夜天的异象。
磅礴魂柱齐入青冥,掀起排山倒海的滔天鬼哭,似要带这千军万马之力撕破苍天,攻破那煌煌天门!
天穹。
蓦然降下血雨。
无边血色染红黑夜,血染这万里夜空!
天地一片赤红。
天穹泼洒倾盆血雨,鲜红地毯疯狂蔓延,直至淹没整个天海大地。
莫名的。
似有似无的悲歌在耳畔呢喃呓语,无数人心神震荡的四处张望,却找不到声音来源。
无法言说。
无法复刻。
无法录制。
这首悲怆祭歌无影无踪,却又无处不在。
在响彻天际的鬼哭狼嚎衬托下,祭歌显得愈发未知神秘。
这是一种从未见过的语言,一种早已失落于时光长河,被天地所禁止的旋律。
本该泯灭归虚,却又重现世间。
天地压抑至极,空气沉重到几近凝固成泥,难以呼吸到快要喘不上气。
耳畔无法言说的旋律钻入大脑,深入灵魂深处,刻骨铭心的回忆涌上心头,竟是与这首诡歌产生共鸣。
霎时悲从心头起,再也无法压抑占据身心的复杂情绪跪地痛哭。
不仅是人。
万事万物皆是陷入哀恸。
青草垂腰。
海浪平息。
就连天穹灿烂夺目的星光亦是遮掩黯淡,唯有一轮血月高悬,预示不祥的前兆。
“轰咔——”
血红天穹因祭歌魂柱的牵动而风起云涌。
厚重云海倒卷涡流,形成笼罩整个天海市的天穹血洞。
一股截然不同的气息波动悍然显现,令万物战战兢兢俯首悸动。
抬头看去,那一望无际的天之血洞好像一轮难以想象的巨大眼瞳,正带着一丝怒意俯视这个世界,俯视苍茫大地。
天威。
受悲歌血祭的影响。
来自苍天的愤怒,降临了。
天穹血洞的出现使得大地为之颤动,所有景致都在以剧烈幅度震颤,仿若天地将顷,下一秒就会破碎毁灭。
换作常人直面此景必然肝胆俱裂,而陆安却异于常人。
他竟然笑了!
血祭天地,惊动天怒。
要的就是这个天怒!
要的就是天地不容降下天罚。
天穹血洞的出现,无不表明他已经达成最关键最重要的一步。
天地斗转,一旦动怒接下来就好办了。
他将化身窃格瓦拉,发动一次不当人的偷狗之手,从老天爷兜里掏点东西用用。
也就指尖缝那么一点点。
真的不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