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王上辈子最大的敌人是景王。而这景王身后,还有一个不可轻易忽视的方太师。
方太师是皇后的兄长,景王的舅舅,上辈子骁王便是栽倒了方太师的手上,被砍头那日,更是由由监斩。
上辈子不知他们的祸心之时,他看不穿那些人的真面目,所以才被害。这么一想,才发现他与他那小舅子一般,无脑且愚目。
那方太师看似刚正不阿,但其实骨子比谁都要黑。今日来了宵防营后,骁王便让石副都使陪同。
巡视半日下来,方太师话语之间带着几分苛责,说宵防营纪律还要再抓紧些,这些话让石副都使听了之后,眼皮子直抽抽。
这还要再抓紧些!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宵防营自从由骁王接手之后,纪律严谨的程度与护城营无二区别,这方太师怕是故意为难的吧?
“太师,你这话不对,这去年我与你巡查的时候,这宵防营倒确实是懒散的,可今日巡查了一遍下来,严谨得我都快怀疑是不是进错地了。”
这话一出,旁人都看向了与方太师一块来巡查的雷阵。
方太师属于文臣,这来巡查军事,自然也要有一个武臣陪同,且这武臣也不能是与方太师交往甚密的,而在皇帝看来头脑简单的雷阵便是最好的人选。
听到雷阵的话,方太师眼皮子一跳,眯眼看了眼雷阵:“你质疑老夫的话?”
雷阵丝毫不怕得罪方太师,道:“这哪里纪律让太师不满意?太师可要说出个所以然来,我瞧着这宵防营的纪律丝毫不比护城营差,我倒是忘了太师是个文官,不懂也属正常……”
说到最后,雷阵的声音也渐渐的低了下来,像是在碎碎念。
这哪里是碎碎念,声音大到一块巡查的人都听到了!
方太师脸色全然黑了下来。
石副都使在心底暗暗赞叹雷世子怼得好,但明面上还是适时打破僵局。道:“骁王殿下吩咐了,二位若是巡查完了,便请二位到主帐中喝杯热茶。”
方太师微微讶异:“骁王也在宵防营中?”
石副都使笑道:“骁王殿下从不懈怠,几乎每日白日,晚上都会来营中巡视一趟。”
只是最近几日来得不勤了,可不勤了才好呀,大家伙也都能松一口气!
雷阵听言,眼神露出了几分揶揄。那骁王都快成为自个娇妻跟前的奴仆了,这几日雷阵常要去太医署给他娘拿药,回回都在太医署撞见骁王,细问赵太医之下才知道骁王每日到太医署都是为了向赵太医讨教这安胎养娃的法子。
对此雷阵嗤之以鼻,这娘们就不能这么宠着惯着,过分宠着惯着肯定会爬到头上去的。他要是续娶,婆娘要是有了身子,他绝对不会这么宠着惯着!
………………
骁王今日与雷阵一块让方太师黑了脸,心情自然大好,且雷阵在临走前还私下与他说定然不会让方太师暗中给宵防营穿小鞋的机会。
雷阵虽然看着莽撞无脑,可底下却是比谁都拎得清。
带着好心情回了府,可温软的态度却是骁王开怀不起来,反倒警觉了起来。
不对头,她的态度着实不对。
从他回来时便张罗着给他准备热水洗澡,再准备吃食,等晚上的时候,又给他捏着肩膀,问他累不累。
许久不见的柔情蜜意与善解人意,今日却殷勤了回来。俗语都有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主意大且多有前科,这般讨他欢心,不免让他怀疑她又背着他做了“好事”。
“你有什么话要与本王说?”
温软腻在他的胸膛之间,轻声细语道:“心疼你了。”
心疼?
骁王低头看了看窝在他怀中的人,微微皱了皱眉。仔细的琢磨了一下自己最近做了什么事情。但一没受伤,二没有被责骂,她忽然说心疼他了,定然有诈!
温软确实是心疼他了,有孕以来,心思越发的敏感,也越发心软。白日与崔嬷嬷说了一会话之后,再次深刻的了解到皇宫的人心险恶,再想起他那么小的时候就没了母亲,就算有太后护着,也依旧不得圣宠,后来的几年也都是在轮椅上度过的,温软只是想想也觉得心疼得紧,所以才会在骁王回来之后百般的对他好,也黏着他,让他感到温暖。
骁王没感觉到温暖,反倒感觉到了不对劲。思虑了许久后,才面无表情的把怀中的人推开,沉声问道:“你是不是又在本王离开之前做了什么?”
温软诚实的道:“今日确实看了会账册,也处理了些许琐事,但心疼殿下却是真的。”伸出手放在他的腿上,轻声道:“每每想起上辈子后边那几年殿下都坐在轮椅上,心里边就一揪一揪的疼。”
听了前边的话,方长霆原是想训斥她两句的,可听了她后边的话,想要训斥的话全部都咽了回去。
竟是连一句训斥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温软近日心思敏感了许多,从骁王推开她那会,她便知道他想说什么了,她不慌不忙的说道:“殿下,如今我才五个月的身子,又不是那快要生娃的产妇,只是简单的看顾着些琐事,也不会让自己累着的,况且殿下也不乐意我出府,我这整日待在府中无事可做,着实闲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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