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态度软化了些,让骁王心中一喜。正要说什么来缓解沉默之时,那几个妇人也把人押到了院子外边,温软忙推开了骁王,推得轻,骁王便也没有强制的把人抱着。
其中一个妇人问:“王妃,这贱奴该如何处置?”
温软想了想,道:“先把人先搁在院子中看着,一会等我来处理。”
说完后,犹豫的看了骁王一眼,随即又低下了头,扭捏了一响才拉上骁王的手,低着声音道:“你与我来,我有话与你说。”
温软拉着他出了院子,走过鹅卵石小径回了梅园,让人在院子中看着,复而回了房。关了门转回身后才发现骁王目光炯炯的盯着她。
“你想与本王说什么?”
“你这般折腾你自己,你是想让旁人觉着是我蛮横不讲理么?”多日不见,他是的削瘦了许多,眼皮子低下还泛着青呢。看到他这样折腾他自己,她便有些气。
方长霆叹了口气,上前拉起她的手,起初她挣了几下,没挣开便也就由着他了。
把她拉到了软榻旁,让她先坐下,随后才跟着坐下。
“本王与你从未敞开心扉的说一次话,不是本王不想,而是本王心里边没底。因为一开始便知晓你与本王一样的,也知晓你开始那会对本王的情意是假的,所以才会想着瞒着你,再百般待你好,让你沦陷进来,即便日后你就算知晓了本王的身份也不会背叛本王,你若是问本王后悔瞒你吗,本王也说句实诚话,并不后悔。”
温软手微微收紧,默了一许,抬起头看向他。问:“那……你对我的好,也全然是演戏吗?”
“上辈子你是知道本王如何待旁人的,你觉着本王会为了演戏这般耐着性子去讨好一个人吗?况且,你不也是确定本王不会害你,你才会戳破了这层皮子吗?”方长霆的一双眼眸似乎能看透所有事情一般。
似乎被说中了一般,温软直接一怔。
是呀,她这心底若是不确定他不会害她,又怎么没有多做他想就直接戳穿了两人的底细
想到此,她才发现,她嘴上说着不信,但心里边还是信他的。
温软咬了咬唇,许是怀孕了,更加的多愁善感了,一时眼眶红了起来,也沾上了几滴泪珠。
看到她的模样,方长霆一愣:“你这是……”
未说完,温软便直接扑入了他的怀中,抽抽搭搭的道:“我知晓的,你身上的担子比我重太多了,我只有一个弟弟要顾,你要顾得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又四面楚歌的,坦白后会带来的代价太大了,你怎可能轻易的坦白。且我怪你瞒我,但同时我也在瞒你呀,我之前想与你坦白,也不过是因为我的顾虑少,可你的顾虑太多太重,我却丝毫不体谅你,反倒一直责怪于你……”
方长霆心中一震,还未反应过来时,她又道:“你若真要害我,何至于百般对我好,便是直接寻了个失踪的由头把我软禁起来,也比现在这般要来得安全,也不会有人影响到你的复仇。我想了很久,我才发现我原来气的不是你瞒我,而是气你待我的好可能都是假的。”
方长霆闻言,对她的理解而震惊了许久。随后用力抱紧了她,嗓音低哑:“你冷落本王这般久,本王这段时日整个人都跟没了魂似的,待你的情又怎可能是假的?”
他原本也以为是假的,可这半个月来却逐渐清晰了起来,他一直以来不过都在自欺欺人。
“你我夫妻二人便不管上辈子如何了,只看这辈子,如何?”他哑声询问。大抵是上辈子待她不好,又连累她惨死,生怕她计较,所以声音中不免带着几分紧张。
温软若真是计较的话,便不会对他用了情。因着也是想好好过日子的,所以听着他这话,心中有所感触,便忍不住趴在他的怀中哭得更厉害了,骁王一心疼便又哄了许久。
待温软平静下来,已经是好一会了。在他怀中抹着自己脸上的泪痕,抬头看着他,忽然“噗嗤”的一声便笑了出来。
方长霆不明所以,低声问:“笑什么?”
温软带着浓浓的鼻音道:“我在笑我闹了大半个月,为的都是什么呀。”
现在想想,她闹得也太久了些,都尽瞎折腾了。
方长霆自然不可能说她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是个不讲理的小妇人。也就只挑着好的说:“也不全然是没有收获的,好歹我们夫妻和好了且又没了隔阂,而院子那边又逮了个人,这赶人的由头也就有了。”
忽然说起方才爬I床的那个丫鬟,温软才想起来,脸色蓦地一变,瞪起了眼,急问道:“她方才可有对你做些什么?”
说着靠他的身上忙翻着他的衣服查看。
温软在他怀中蹭来蹭去,丝丝暖香萦绕在鼻息之间,想起她未有身子前在床第之间的厮磨,身子蓦地一紧绷,瞬间有些心猿意马。
避免邪火被她蹭得越发旺盛,忙拉住了她的手,制止她再蹭下去。道:“只是碰了手,没让她近身。”
温软闻言,怒着小脸问:“哪只手?”
骁王只得把被握过的右手伸了出来,温软抓过他的手,握住手中,用两只软柔的手搓了许久。那模样就好似她最宝贝的金银被旁人贪去使了好些似的,肉疼得紧。
看到她这可耐的模样,骁王那阴霾了大半个月的心情顿时明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