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起后的骁王方脸色微变,随即目光复杂的看着坐在床上,显得平静的温软。
原本在惊愕的下一息,他本能的想要装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但看到她那双透彻得似乎什么都明白的眼睛,便知晓这回就算他搪塞得过去,她心里边的疙瘩不仅不会消失,反倒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当真的到了无法隐瞒,她知道了真相的地步,她会做出些什么,他想不到,也下意识的不让自己去想。
默了许久,还是在温软的注视之下缓缓的坐到了椅子上,与她四目相对。
面对过千军万马,面对过生死,他也曾有过心慌,但却从未像现在这般的心慌得握紧了双手,坐立难安。
她太过平静了,平静得完全让人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从方才骁王惊站起的那一瞬间,温软便确定了。
他,与她是一样的。
她原本以为知道实情之后,自己会痛哭流涕的,更会怒吼的质问与他为什么要这么耍她,可她没有。
默了许久,她才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声你,便与方长霆生分了,似乎也不在意会不会让他不高兴。
因有愧疚,方长霆也没有特意去纠正她,声音低沉的道:“昏迷之时,意识尚在,你日日在本王的耳边念叨,自然也就知道。”
闻言,温软恍然,原来一开始她就没有瞒住她,也是她自己把自己的底子给交代了的。
看来自言自语真不是个好习惯。
得到了答案后半响,温软忽然笑出了声,笑声带着几分自嘲:“没成想你我夫妻二人还真的同生共死了,我从一开始就没瞒住,你却瞒得滴水不漏。”
见她这样,骁王心跳得厉害。径自起身走到她的身旁,伸手想要把她拉回怀中,却被她推开了。
温软抬着头,止住了笑意,盯着他,冷然问道:“上回在马车上,我想与你坦白,你是不是故意打断我的话,不想让我说出来的?”
方长霆微微收紧了手,点了点头,随后解释:“本王一开始瞒你,因信不过你,如同你信不过本王一般。”
温软吸了一口气,也站了起来,与他相视。
“我信你了,可你依旧不信我,你之所以不让我坦白,不过是想要减轻你自己知晓我的底细却一直瞒着我的负罪感,且你也从未有过坦白的打算,所以也不让我说,这样你我便也就没有谁对不起谁一说,是不是?”
温软的话一下便戳中了方长霆的目的。
他沉默了,也是承认了。
温软红了眼眶,又问:“如今我已知道了你的底细,你会杀了我吗?”
听到她的话,方长霆瞳孔一缩,斩钉截铁道:“本王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杀你,如今更不会!”
温软抚上了腹部,“是因为这娃儿吗,若是的话,生下了娃儿之后,你会杀了我吗?”
没有回她的话,直接把人扯到了怀中。
温软那会乖乖让他抱着,便挣扎着,骁王也不顾她的挣扎,强势的把人紧紧的按在怀中。
沉声问道:“在你眼里,本王就是那般薄情寡义的男子吗!?难不成这些时日你就没感觉到本王对你的好吗!?”
话到最后,又多说了一句:“你这没良心的妇人!”掏心掏肺的对她好,她竟然怀疑他会杀她,不是没良心还能是什么!
骁王前边说的话温软直接略过,最后一句话反倒窜入了耳朵中。
被说成没有良心的妇人,温软恼他,见挣脱不开,张口就往他的胳膊一咬。但奈何他的身上的肉硬邦邦的,咬得用力,咬得嘴巴酸了,才有淡淡的血腥味散开。
方长霆脸色变都不变,一声也不吭,也不阻止她,任由她咬,还道:“若咬累了,便歇一歇,再继续咬。”
闻言,温软松了口,直接抬起红红的眼睛瞪向他。
他这是当她是后院那条大黑么!
温软就像是被逼急了咬人的兔子一般,眼睛都是红的。方长霆耐着性子,低声道:“你下回若想要咬,挑个好咬的地方,随你咬。”
温软怒瞪了他半响,也不知道他这般软的态度,是真服软,还是假意服软稳住她,但她如今可以确定的便是不想与他同一个屋!
但他这样抱着她,她根本就出不去!
想了想,便恼道:“你放开我,压着我肚子了!”
方长霆闻言,想到她腹中的娃儿,一紧张便立即松开了她。虽然是把人从怀中放了,但还是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腕不撒手。
温软瞪着被抓得紧紧的手,随后才抬起头看向他,让自个儿尽量保持平静,莫要跟个被激得红了眼的泼妇一般。
佯装镇定冷漠的道:“如今这事也摊开了,你也不能继续瞒下去了,你想把我杀了也好,囚禁也好,或者是休了我也好,给句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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