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半年前封路的事情。
稷州西面环山,东面环江,冬日江面结冰,唯有陆路可走,而骁王让人封锁陆路,一则是为了留住傅瑾玉,二则是因为知道会有一支外来商队想要在这战乱之地赚些钱财.商队近百人,也正好会在山谷积雪塌陷那日进稷州城。
那日山谷积雪陆续塌陷,那百人不是被砸死的,便是被掩埋在雪堆之下给冻死的。山谷凶险,有进无回,所以救援的人根本进不去,近百人与一些进出稷州城的人,没有一个幸存的。
骁王虽然已不是什么好人了,可也并非大奸大恶之人,明白封了路不仅能留下傅瑾玉,让他在稷州处理战后与雪灾的事情,更能救下百来人的性命,自然也没有犹豫,从而选择事封路了。
他不让旁人说是他让人封锁的,只为了瞒住温软,担心她知晓此事之后,会对他有所怀疑。
而如今温软知晓了这事,确实有了怀疑。所以在听到雷阵和傅瑾玉的交谈后,便出声询问了。
雷阵眨着一双眼看向傅瑾玉,带了询问的意思:这是你半个妹子,现在你妹子问我关于你妹夫的事情,你说我是该说呢?还是不该说呢?
傅瑾玉默了默,选择忽略雷阵这故意犯二,想把篓子扔给他的意思。看向温软,淡淡的道:“当时殿下欲让我留下处理稷州的事情,也就在我回金都的那日封锁了道路。”
傅瑾玉的回答避重就轻。
温软心思有些乱,但还是笑了笑:“想必也是这个原因,我便不打扰你们继续聊天了,先去寻新娘子了。”
话落之后,便微微颔首,随即与宋大夫人一同离开。
温软到了新房,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意。
在新房前正好遇上了文汐,文汐见着温软,忙上前站到了她的身旁扶着她。
文汐颇为紧张的道:“这里人多,小心些。”
温软好笑道:“一个个的,都把我当成那价值连城的瓷器了。”
宋大夫人:“王妃可比这瓷器宝贝多了。”
三个人带着笑意走入了新房。
盈盈甚是紧张,三个成过亲的一一安慰她,让她莫要紧张,但小姑娘头回上花轿,头回进新房,怎么可能不紧张?
大家都是过来人,自然也知道成婚这日有多紧张,也就没有继续开解她。说了几句话后,前边说酒席要开始了,她们也都过去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骁王担心那个让他极为不省心的小妇人,便早早告了辞,与温软先行离开。
骁王小心翼翼的扶着温软上了马车。
今日听到稷州的路是骁王封的,因温软是重生回来的,又是孕期,所以心思既为敏感也多疑,脸上不免露出些许的凝重。
方长霆自然注意到了她脸上的凝重之色,略有担忧的问:“今日在新房时,都说了些什么,怎这般闷闷不乐?”
温软看向目光柔和的骁王。自怀孕以来,她脾气渐长,反而他越发的好脾气,比在稷州的时候还要好说话,她心情不畅快的时候,他也耐心哄着。他平日公务繁忙,但若是她夜里睡不着觉,他也会搂着她,与她说话,一句抱怨的话也不曾说过。
孩子于他来说,应当是很重要的。她并非吃醋,只是今日听到他是封路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之前在知晓景王贪墨案提前爆出来时,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之感,现在那股不安之感又涌上了心头。
不想让他看出她的异样,低下头道:“不过是看到盈盈新婚,想起了妾身与殿下成婚的那日罢了。”
骁王一愣,便认为她是因为这事而闷闷不乐的,顿时露出了几分懊悔之色。新婚当日他就不应当因知道自个不被父皇看重而忽略她,在一旁喝闷酒的,这好好的新婚夜,让他给毁了。
毕竟哪个姑娘家不对自己的成婚那日充满期待的,他那般冷落她,她嘴上说不在意,这心里边定然也是有所遗憾的。
寻思了半响后才把人轻搂入怀,温声道:“本王知道你恼,但这也不能再成第二回了,你若想要什么,本王都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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