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上辈子虽被伯爵府大夫人欺压过,也因骁王的连累而死过一次,但因未曾像骁王这般残过,所以这心肝也还是红的。
当真把骁王身上包扎的地方都看了一遍,确认都是些斑驳的旧伤口之后,温软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提起了另外一口气。
骁王身上的旧伤,都是温软之前见过一次的,那次是在骁王昏迷的时候,看着都触目惊心,现在虽然结痂了,但再次看到这写斑驳的伤口,却也依旧觉得难受。
温软是有些心疼骁王了。
她心又不是黑的,就是月清身上挨了伤她都会心疼。更何况本就不冷的心,最近又被骁王捂得更暖了些,且夜夜同榻,夫妻鹣鲽之情虽还未深,可先有了几分亲情,怎能不心疼?
温软盯着这些伤口,面上露出了心疼之色。
方长霆仔细的看着她脸上细微的表情,真诚得毫无丝毫作假之意,心中再想到她今日这般行事,即便她真是做戏,他也不恼了。
这样看着,其实也挺顺眼的,何必纠个真假。
方长霆想通后,通体舒畅,看向温软,嗓音低沉悦耳:“可看够了?”
温软正要说看够了,谁知骁王又道:“这屋子偏冷,本王再继续赤身露肘下去,恐会着凉,若你想要仔细看,回了知州府,本王再脱给你瞧。”
温软一愣,随即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双目瞪着骁王光着的胸膛,脸颊蓦地一烫。脸颊绯红,但瞬间又想起骁王是个贞洁烈夫,怕他生气,所以忙伸手去拢起骁王的衣服,慌道:“快、快穿上,别着凉了!”
慌急之下,指尖不经意的刮到了骁王胸膛的皮肤上,骁王蓦地身体一僵。
把骁王身上的衣服拢了上来,温软微微呼了一口气,偷偷地抬眸打量了一眼骁王的脸色,却见他沉着脸色,眼眸之色晦暗不明。
莫不是生气了
温软一慌,忙解释道:“妾身只是担忧殿下,所以才会这般失礼的!”
温软紧张的样子落入方长霆的眼里。猜测是自己的脸色把人给吓着了,继而调整了脸色,微微摇头,温言的解释:“本王并无不快之意,只是在想今日的事竟然把你吓成这番模样,早应当把谋划的事□□先告诉你才对。”
听骁王的语气不似生气,温软也就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好奇问道:“刺杀一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妾身听外边的人说殿下遇险,被人抬入了客栈,房中更是一盆又一盆血水端了出来,说殿下凶险万分。”
温软询问之后,骁王便徐徐的把他算计一事告诉了温软,自然,个中显得自己阴险的内容,皆被他一句话带过,此番行事的目的和告知赵太医的如出一辙,只道是想要激起民愤,让百姓把隐藏在稷州的刺客给一一找出来。
暗探人少,在诸多百姓之中难以一一勘察可疑之人。但百姓众多,许多可靠的小道消息都是从市井中流出来的。所以这百姓之众不可小觑,若为耳目,刺客自然无可遁形,而且有诸多百姓盯着,刺客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一时之间,他的危险也会少了许多。
至于骁王的第二个目的,自然不可能告知温软的。温软听着骁王分析利用百姓找出刺客,减少危险这一算计,只觉得高明,随即满眼崇拜的看着骁王。
看得骁王大男人的虚荣心瞬间被填满。
说了好半响,口干舌燥,正要下床去倒杯水,温软忙说自己去倒。
看着温软的背影,顺道趁着她倒茶的时候把衣服整理好,想到方才温软的指尖不经意的从自己的胸口前划过,只差一小半寸就会碰到最为敏I感的地方,呼吸不自觉的重了些,等温软再转回身的时候,呼吸又恢复如常。
身上被拆开的纱布并没有重新包扎上,毕竟温软还在,再赤身定会有所不便,只暗道晚上假装换药之时再让太医重新包扎。
喝了茶,该解释的也已经解释清楚了,那也该到了算账的时候。
骁王把手中的茶杯递给温软,随即抬眸盯向了她,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
“方才本王听石校尉说,你是提着马刀前来的?”
温软接过杯子正想要放回桌子上,忽然听到骁王这么一问,脸色微微一僵。心中顿时有些恼那石校尉,她来了便来了,石校尉竟然还与骁王说她是提着刀来的!
温软把杯子放到了床头,在骁王的身旁坐了下来。脸上露出哀怨,幽幽地说道:“当妾身知道殿下遇刺的时候,脑中乱哄哄的,心里着急,心系殿下安危,所以直接提起刀就来了,难道要因为妾身太过紧张殿下所以带了刀过来而怪妾身吗?”
温软朝着骁王露出了可怜巴巴的表情。
看着这表情,骁王看出的却是旁的意思,她就好像在用眼睛在说“妾身这都是关心殿下你,你要是怪罪妾身,那便是不对的”。
骁王没有因她假意可怜而心软,仍板着脸训道:“今日若是真的刺客,一次行刺不得,便有可能再次行刺,你这还提刀寻来了,你当你是武艺高强的侠女不成,就你,连花拳绣腿的摆设功夫都不会,谈何救本王?!”
说道最后,看着温软垂下脑袋,略感委屈的模样,又多训了两句,“只怕本王没救成,你这小命就没了!况且本王何须你一个女人来保护!”
骁王训起人来,半点情面都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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