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脑子空白了一息,瞬间又清明了,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不管如何,骁王都不能出事!她更不能乱!
看向十七,急急吩咐道:“十七你快些差人查一下殿下现在身在何处。”随后又看向院中的侍卫,吩咐:“你们快去把赵太医寻来,我回房寻样东西就来!”
温软急匆匆的转身入了房中,走到床边,趴下了身子,伸手探入床底,把那把藏到了床底下的马刀给拿了出来。
她不远千里赶来稷州,好不容易保住了骁王的腿,也把所有的一切都赌在了骁王的身上,辛辛苦苦了这么久,才得了个好丈夫。
好丈夫来之不易,若是谁要是敢动骁王,她便与之拼命!
赵太医收到石校尉传回的消息,让他立刻前往悦来客栈,而这悦来客栈便是那傅瑾玉在稷州所住的客栈。
虽然石校尉没有说是什么事情,但听传信的人说情况紧急,便忙把医箱收拾好,正准备出门之时,他的房门就忽然人给撞开了,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人就被两个侍卫给架了起来往外跑。
一副老骨头差点没被他们给卸了!
侍卫急道:“殿下遇刺了,王妃急需太医陪同前去寻殿下!”
赵太医大概知道了石校尉说的情况紧急是怎么一回事了!
不敢耽搁,立即把骁王所在的地方告知了温软。
且说悦来客栈这边,一大部分的百姓都看到了骁王一身血,且脸色苍白的被人扶入了客栈,随后客栈被重重侍卫护得水泄不通。
被扶到了傅瑾玉的客房之中,安置在了床上,石校尉在外对着手下吼道:“还不赶紧的去看看太医来了没有!”
“还有全城把那些刺客搜捕出来!”
随后客房之中不时的有人从房中端出一盆盆的血水,来来回回,清水入,红水出,看得旁人触目惊心。
许久之后,这血水才没继续往外端。
傅瑾玉进了屋中,把房门关上,看向床上躺着的人,淡淡的道:“殿下,已没有了旁人,便不要再装了。”
床上的人闻言,缓缓睁开双眼,薄唇微勾从床上慢慢的坐了起来。
把身上的血袋拿出,随手扔在了地板上,看向傅瑾玉,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傅瑾玉笑了笑:“自然是殿下一开始让下官陪同去安顺民心的时候,一次安抚就可以了,但殿下却几番出去,显然是在给刺客制造机会。”
“本王为何要给刺客制造机会?就算本王是为了引他们出来一网打尽,那万一真被杀了又当如何?”
傅瑾玉目光扫了一眼地上血腥的血袋,继续猜测道:“只怕真的要刺杀的刺客已经被殿下处理了,而今日的刺客不过是走场搭戏的罢了。”
骁王盯着傅瑾玉,继而反问:“那你说说看本王为什么要这么做?”
“现如今稷州百姓对殿下百般敬重,若是殿下是在赈灾这个时候有人行刺殿下,百姓自然会愤怒,愤怒之余便会自发性的把藏身于暗处的刺客线索寻常来,天下之大,人人都可成为眼线,这是其一。”
骁王颇感兴趣的问道:“那其二呢?”
傅瑾玉目光澄明的看着骁王:“其二,殿下在稷州的功绩便会慢慢的传开,乃至传到金都,传到陛下的耳中。”
骁王嗤笑了一声,从床上站起,走到水盆旁,洗着手上的血污,说道:“本王就知道你会猜得一清二楚,便也没想瞒你。”
若是要瞒,便不会到这客栈来。与其说他没想瞒傅瑾玉,倒不如说他是特意让他知道的。
傅瑾玉才谋双绝,也就景王瞎了眼,登基为帝之后,不爱惜人才,反而派了人暗杀。
傅瑾玉拱手劝道:“下回再有这种事,殿下还是瞒着下官为好,下官并非殿下心中的可信之人。”
骁王微微挑眉,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
傅瑾玉显然是不打算与他同坐一船。不过骁王也知道,这傅瑾玉也不是那么容易拉拢的人,他也未曾想过一次就能拉拢成功。
“是不是,本王自有定论。”手从水中抬起,用干净的帕子擦着手上的水渍。
傅瑾玉也不再在此事上边多以解释,便岔开话题问道:“此事王妃可知道?”
骁王把帕子扔到了水中,看向傅瑾玉,道:“此事怕旁生枝节,所以本王尚未告知她,但本王也让人封锁了消息,晚间差个人把消息告诉她便是。”
话才落,客栈下的街道上便传来了吵闹声,让两人有些疑惑。
疑惑才升起,就听到石校尉在门外低声说道:“殿下,王妃提着刀带着赵太医赶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