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做的孽,也怪不得旁人,只能把自己当成了那割腕的壮士,一口饮尽了那碗极苦极臭的药。
喝了药许久,温软才离开房间,去厨房准备午膳。
人一走,又是漱口,又是嚼了茶梗,口中的味才散去了许多。
想起昏迷的那段时日,他曾生出过好几次想要把她掐死的冲动,再到经历过这次之后,方长霆觉得这往后,别说是装病了,就是真病了,也得避开温软,让她这么照顾一回,他也得被折腾一回。
许是这药中有会让人犯困的作用,所以喝完药不久,骁王觉得乏得厉害,也就没有吃午膳,便脱了鞋上了床休息。
等温软端着饭菜回到了房中的时候才发现骁王已经睡下了,便也没有喊他起来。自己也只是喝了一碗粥,然后让人把饭菜都先端下去,等骁王醒来的时候再热一下。
下人把饭菜都端下去后,温软坐到了床边,头靠着床边的立柱上,盯着沉睡中的骁王看了许久,看着看着,嘴角也露出了一抹笑意。
今日骁王给温软过的这个生辰,确实让温软终身难忘,温软的心中对骁王的自是又多了许多的好感,好感之余,更是觉得欢喜。
上辈子骁王打了胜仗,风光回金都之时,身披明红大氅,黑色盔甲,骑在那威风凛凛的战马上,伟岸的英姿不知迷了多少女子。
京中闺中姑娘也常有议论骁王,而温软也有好些个闺中密友,不乏有那么一两个对那骁王格外有兴趣,每次相聚时便会说关于骁王的事情,潜移默化之下温软也就觉得骁王是个极为出色的男子。
待嫁之时,温软对骁王有许多的期待与幻想。只是后边发生了那样的事,便什么期待与幻想也没了,那时她只有一个念头,即便骁王不顶事了,她也得好好的活着,把弟弟扶回正途。
可弟弟没有扶回正途也罢了,连好好活着也成了奢望。
但如今不一样了,如今的骁王让温软又开始有了期待和幻想。
骁王待她如此的好,她看得到也感觉到了,心想着不能只承他对她的好,她也得有所表示。这往后,定要慢慢的把骁王放在心中首要的位置。
如此想着,她也上了床,抱着骁王随着一起午睡。
骁王醒来的时候,就见到温软躺在自己的怀中睡得极为香甜。
沉默的看了她半晌,觉着他这胸膛都快成为她的第二张床了。
小心翼翼的把人挪开,下了床把衣服穿上。
看着从他下了床后,身子便慢慢往床外边挪去的温软,略一蹙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思考了片刻,便上前,把自己枕的枕头放到了他刚刚躺着的位置。
触碰到了枕头,温软直接抱上。
看着温软抱着那枕头安分了许多,骁王长吁了一口气,然后才转身出门去寻了石校尉。
***
这两日,骁王都被温软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她晚上紧张得很,睡得不安稳,常从睡梦中醒来,然后去摸一摸他的额头,看看体温有没有变化,每次她一醒,他也会因为警惕而醒过来。
这一场假病,生生磨得他没有一觉好睡,眼皮子底下也都多了两轮淡青色。
直到过了好几日,骁王表示自己半点事都没有后,温软找了被送回来的赵太医过来给他诊脉。
好歹已经看穿了三分骁王的为人,即使看出骁王因睡眠不足而气息絮乱,身体虚了些,赵太医也比那同僚更懂骁王的心思,所以半点也没说骁王的身体不好。
反而违心的说着骁王的身体一点毛病都没有,就是以一敌十也不成问题。
骁王闻言,目露赞赏。
难怪温软说赵太医用得顺,原是个会说话,会看人脸色的。
如此想着,骁王看赵太医的眼神也越发的和善了,心道回了金都后,便好好的扶持一把,培养成自己的人。
赵太医自是不知道自己不过是诊个脉的时间就被惦记上了,心中还想着等回了金都之后,往后见着骁王都得远远绕道走。
有了赵太医的话,温软也就松了一口气,这几日何止骁王没睡好,连温软也因为提心吊胆没睡好。
两人这一晚,都直接睡到了第二日晌午。
戏也完了,骁王便与温软说道要出府去和傅瑾玉等人一起赈灾的事情。
温软闻言,放心不下,“那外边不知道还有什么危险,妾身实在难以安心。”
骁王劝慰道:“这危险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也不能因为这潜在的危险,日日待在府中被人当成朵娇花来保护,这并非本王的作风,况且,这稷州造反的事情才过去没多久,又遇上天灾,百姓人心惶惶,本王总是得露面安抚百姓,你且放心,本王不会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的。”
骁王确实说得没错,人心惶惶之时,确实得有一个身份高,能压得住场面的人出来,告诉这些经历过天灾人祸的百姓,朝廷还是没有抛弃他们的。
温软还是不放心的说:“可是那些个刺客定会想着法子来刺杀殿下的。”
上一次骁王醒来的那日,大批刺客硬闯入知州府的事情,让温软依旧记忆犹新,每每想起,心底还是会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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