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王笑了笑:“裴小夫人身体不适,还是好好休息的为好。”
华音正欲告辞进屋,南诏王又道:“这次到星逻殿,顺道让御医准备了一些补品,也让内务殿准备了些东西送来,原本打算让云侧妃送给裴小夫人,但既然在这遇上了,便不用再如此麻烦了。”
不等华音拒绝,南诏王就看了眼身旁的宫女。
“大王不必如此客气……”
华音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宫女已然会意,从而领着四个人纷纷端着东西进了屋中。
守在屋外左右两旁昏暗处的锦衣卫,望了眼南诏王,眼中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细微的嘲讽之色。
南诏王的心思,昭然若揭。
如此懦弱之人,竟也敢肖想大人的女人。
宫女从屋中出来,南诏王温和一笑:“那我便不扰裴小夫人休息了。”
说罢,转身往云侧妃的寝殿走去。
等人入了殿,华音转身瞧了眼左右两边的两个锦衣卫。
他们必然会把今晚的事如数告诉裴季。
华音想了想,与他们道:“你们把今晚之事告知大人之时,可要说清楚我并未接受南诏王的礼,是南诏王自作主张的让人送进我屋中的,我更是也没有带走的打算。”
华音虽然爱财,但也知道这些东西要是真带走了,裴季不见得能给她好脸色。
两个锦衣卫没有应声,华音也入了屋中,把房门关上。
入了屋中,看着桌面上堆积的锦盒,还有衣物,轻嗤一笑。
惺惺作态,虚伪至极。
婢女熬好了药端了回来,华音用了药之后,便去沐浴了。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才回房。
回到屋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看了眼左右两旁的锦衣卫,猜忌片刻,问:“可是有人进了屋子?”
锦衣卫还是开了口:“大人进宫了。”
华音一愣,顿时想起了桌面上的那些东西。
裴季认为她爱财,她虽没有把那些东西带走的意思,可裴季不一定信。
华音扶了扶额,暗道自己的身体怎就如此的坚韧。今日毒蛊发作,不过就是一个下午,怎么就已像个没事人一样了?
就算没事她也应该躺在榻上休息。她下什么榻,出什么屋子,现在好了,麻烦来了。
暗呼了一口气,华音推门而入,只见裴季坐在了一堆东西的桌旁。
听到开门声,裴季慢悠悠的扫了一眼桌面上的物品后,才抬眸看向华音。
“身体如何了?”他问。
华音转身把房门关上,行至软榻坐下,应道:“扎了针,又睡了一觉,毒蛊就像没有发作过一样。”
裴季目光在她的脸上端详了几息,她的脸色不再苍白,也恢复了些许的血色。
这也说明那大巫医压制毒血蛊的法子确实有用,应该也进行过多次的改良才能有如此的效果。
先前在裴府时,华音毒蛊发作,便是府医也没寻不到压制毒蛊的办法。
裴季收回目光,看向桌面的物品,眉头微蹙。
进宫后,他先与南诏王见了一面。
南诏王见到他,表情有细微的微妙。
他与南诏王说自己是进宫接妾侍的。
南诏王闻言,愣了一瞬,劝道:“裴小夫人身体不适,这么赶着出宫,只怕颠簸会让裴小夫人的病情加重,不若休息一宿,明日再回去。”
裴季低下眼帘笑了笑,再抬起视线,眼神中带着些许的揶揄:“我的妾侍,大王为何如此关心?”
南诏王暗暗收了收手心,笑道:“裴大人心疼妾侍,我也看在眼中。再说这大巫医在宫中,留宿在宫中最为方便。若是裴大人还是不放心,不妨也在宫中住一宿。”
裴季摇了摇头,回绝:“不用了,还是待在熟悉的地方才能让我放下戒心,再有我那妾侍。”裴季一笑:“待在我身旁或许更安全些,毕竟危险无处不在。”
看了眼南诏王,裴季颔首:“那么我便先去寻我的小夫人了。”
说着,裴季转身离去。
南诏王看着裴季的身影,暗暗咬了咬牙。
刺杀,竟然没有成功。
裴季看着桌面的东西,华音心思一转,便道:“也不知南诏王按的什么龌龊心思,送药过来也就罢了,便是连衣物和首饰也一道送来。”
裴季抬眸,挑眉看她:“你会不知道?”
华音:……
沉默了一下,应:“南诏王也没给我机会解释,而且我就没打算把这些东西带回去,我若是知道大人今晚会进宫,便把这些都扔了。”
裴季拿起一个锦盒,打开看了眼,随即一笑:“你舍得?”
华音闻言,伸长脖子去瞧。
裴季把锦盒转了个方向,让她瞧得清楚:“如此大的珍珠,你舍得?”
锦盒中,是一颗约莫鸽子蛋大小的珍珠。珍珠大而圆润,且光泽明亮,极为珍贵。
华音艰难地移开了视线,对上裴季的目光:“我想要,大人自然会送给我,我为何舍不得?”
似乎这话取悦了裴季,他轻笑了一声,然后把珍珠放到了掌心之中。
裴季笑意温和地问:“既然你这么说,我便是捏碎它,你也不会有意见了?”
华音还没表达自己的意见,便见裴季收起了手心,握成了拳头暗暗一磋,再张开手心的时候,那么大的一粒珍珠已成粉末。
手心缓缓一倾,粉末飘散落地,地上也似多了一层白灰。
裴季笑意越发的温柔:“心疼吗?”
……
不过瞬息就把这珠子挫骨扬灰了,裴季与这珠子到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