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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卿稀疏平常道:“可能是摔了一跤,磕到了脑袋,晕过去了。”
林翠翠盯着她手里的棍子,一脸不信。但是她不得不承认,这个样子的卫卿似乎有点可怕。
她的眼神变了,态度也变了。
卫卿顺着林翠翠的视线,亦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棍子,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然后随手抛进了猪圈里。
分明是睁眼说瞎话,她还面不改色。
虽然很让人怀疑,可在林翠翠的印象里,她娘已是村里头少有的凶悍,以前卫卿挨打的时候吭都不敢吭一声,怎么可能有那个胆子反来打她娘?
今天卫卿猪圈也不扫了,猪也不喂了,直接就朝院落里最偏的那间房走去。
林翠翠见状,嫌恶道:“你这个猪女,一身猪屎,你的窝不就在那猪圈里么,还想进房间?!”
卫卿没理会她,直接开门进去,把房门关上。
这间偏漏的房间,以前是卫卿住的,但自从她被赶去猪圈以后,就被用来放置杂物了。
她翻出洗得发白的粗布衣服换上,拿布条擦了擦脑门上的血,躺在杂物上缓了口气。
脑子还胀得厉害,只要她一闭上眼,那些过去的画面就又源源不断地浮现出来。
卫家的朱红大宅门,凄凄凉的后院,仆人们的势力嘴脸……
还有卫卿的爹卫辞书,和他的妾室徐氏。
想到这两个人时,卫卿的心就像被刀子狠狠捅过一般。
记忆里的最深处,有一抹世上最温柔最圣洁的身影。却在那年冬日,初晨的第一抹阳光照亮窗棂的时候,随着房梁上垂下的三尺白绫,而香消玉殒……
记忆里,仿佛是她亲手推开了那扇房门,仿佛是她亲眼看见那副光景。
她还太矮太小,拼命地跑过去,想要托起上方悬挂着的人,却怎么都托不住。
只剩下痛,痛得彻骨。
卫卿闭着眼,良久叹口气,眼角微红,道:“卫卿啊卫卿,你活得可真够窝囊的。”
院子里林翠翠费力地把林婆子拖回屋里,猪也顾不上喂了,等她回过神来想找卫卿时,发现卫卿已不在了偏漏的房间里。
她一早就出门去了,直到快傍晚才回来。
卫卿额头上有伤,这院里估计不会有什么药,她得出去找药疗伤,止血是其次,留下了疤可就不好了。
她很快地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既来之则安之,在哪里过活不是活?
上午时,林婆子才幽幽醒转过来,对卫卿恨得是咬牙切齿,一直破口骂个不停。
不知卫卿是怎么敲的林婆子的脑袋,她脑门上起了一个大包不说,脑浆都像是要糊了一般,晕得她一阵恶心犯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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