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臻臻乐道:“你确定只是没有及时给出交代,还是根本就不打算给这个交代?”
鲁老族长沉默了。
“你们族人逼死鲁月香,但随春生这诅咒可要了你们族人的命?”
鲁老族长闻言,语气有些激动地道:“他这诅咒是没有要人的命,但他逼着人去死啊!若不是为了后辈着想,谁不想正常地活到七老八十?”
“这怎么能怪到那诅咒上去呢,这只能怪人心复杂,就如当时许多鲁家村的人劝鲁月香大度一养,不要跟那两个间接害了她的同族妇人计较,这些劝服的人也是为了她着想,也是好心嘛,对不对?他们也没想过自己这么做会把人逼死。唉,都是好心人啊,只能怪鲁月香自个儿小肚鸡肠,非要揪着那件事不放,还怀着孩子上吊,一尸两命,这心理也太脆弱了点儿。”
鲁老族长一开始还听着是那么回事,后来越听越奇怪。
他板着脸道:“小天师是在故意说反话?”
姬臻臻反问:“我说的不过是你们鲁家村大多数族人的内心想法罢了,你们都觉得鲁月香小题大做,都觉得随春生是白眼狼,觉得自己遭了无妄之灾。我能理解,非常理解,所以怪只能怪人心复杂,你祖父收留随春生没错,随春生为自己媳妇讨公道也没错。”
眼前的鲁老族长虽然一副自省的口吻,但姬臻臻却感觉到了他小心隐藏起来的怨念。他恐怕也觉得,当年收留随春生是天大的恩情,随春生就算有再大的怨气,他这怨气也不该往整个鲁氏宗族上头撒。
不光鲁老族长这么想,其他族人更是如此。所以当年那一批族人,最后悔的压根不是没有公正地处理当年那件事,而是后悔当年给了随春生一口饭吃,还收留了他,让他娶了鲁月香。
就这样,还想破解诅咒,想得可真美。
鲁老族长听了半天听迷糊了,搞不懂这天师的态度究竟是向着鲁家村,还是向着那随春生。
姬臻臻话音忽而一转,“不过这诅咒多少殃及池鱼了,鲁家村罪不至此,只是偏心人糊弄人把子嗣看得太重要罢了,何至于诅咒人家的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