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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业。
爷爷觉得画画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事业,对宴青恨铁不成钢,经常挑刺。
席云峥却是很疼爱这个弟弟,总是维护着他,在宴青考上美院时爷爷怒不可遏的时候,席云峥用自己的方式让宴青完成了自己的梦想。
那么疼席宴青的席云峥,蓝歌知道,他是绝对忍受不了自己从小疼着的弟弟去外面摆摊卖艺。
宴青也是和她一起长大的,说不心疼,是假的。
只是,此刻她不能露出半点情感。
她咬了咬牙,平静的声音里透出冷血。
“那是他的事,走什么路也是他自己选择的,你找我有什么用呢?”
今天换做任何一个人来告诉她这件事,她都会去劝劝那个傻小子,但是,既然是从席云峥口中说出来的,她绝对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看。
募得,席云峥的剑眉又皱紧了几分。
宴青掏心掏肺地对待这个女人,不惜去卖艺,也要为了这个女人跟他决裂,然而,这个女人居然说出这样没良心的话?
“蓝歌,你就这么作践人么?当年是雪儿,现在又轮到了宴青。蓝歌,我们席家究竟有多对不起你,好歹这么多年,爷爷都没有亏待过你,把英东集团的百分之20的股份都赠了你,没想到你居然是只白眼狼?”
席云峥那充斥着狠劲的字眼,堪比诛心,让蓝歌心口涌血。
“啪”的一声,蓝歌手里的那只水笔竟然被蓝歌生生折成了两段。
蓝歌也想不到自己能有那么大的力气把笔给折断,或许这是一只劣质笔。
里面的笔芯掉了出来,滚到了地上,紧紧捏着两半截的笔,恨不得把塑料给捏成粉末。
“席云峥,我只恨当初没像你一样搞个外遇来作践你!”
两人心知肚明,蓝歌的第一次是给了这个男人的,而这个男人一次又一次都要把她往绝路上逼。
她握着断笔的手指青白,就如她的脸色一般。
她的手在颤抖,就连心也在跟着颤抖,唇角一扬。
“不过,幸好现在还来得及,我还有选择的余地。”
她的选择,是指虞骁么?
那个风流透顶,如她一般臭名远扬的男人。
只是,莫名地心尖划过一丝不痛不痒的感觉,那感觉一瞬而过,他抓都抓不住。
未了,席云峥捏了捏拳,“跟了虞骁,你这是作践你自己。”
“难不成跟着你,就不是作践自己了么?虽然阿骁比你有钱,比你帅,比你温柔体贴床上功夫好,但也请你别自卑,别这么贬低他呵。”
蓝歌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说出这一番露骨的话来,但说出来,却觉得一点也不害臊,一个连生育过孩子的女人,还何必装得跟雏儿一样纯情?
席云峥的眸光似在冒火,冷冷地盯着他,在昭告他的愤怒。
她强忍着心痛,敛起脸上的笑,严肃正声。
“席总,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有唆使宴青做过什么,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事实就是这样。对,你们席家的确是养育了我很多年,可我也算回报给你们席家了。从此之后,咱们互不相欠,路上见到也权当做是没见到,是空气,是透明都好。我只求你,现在马上给我离开,免得污了你脚上这双名贵的鞋。”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气喘吁吁的男人声音,“蓝姐,蓝姐……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人未到先闻其声,除了席宴青这个莽莽撞撞的小子,没有第二个人。
不消一会儿,就看到席宴青站在门口,手里捧了一大束火红的玫瑰,脸上本是喜滋滋的笑在看到席云峥也站在那里时,顿时化为了僵硬。
“哥,你怎么会在这儿?”
说着,他又看向蓝歌,只见蓝歌胸膛起起伏伏,脸色难看,一双潋滟的眸子泛起微红。
席宴青眉头一拧,口气火爆,“哥,你到底又跟蓝姐说了什么?你就不能不欺负她么?”
席云峥侧脸朝席宴青望去,什么叫欺负她?
他真该把刚才的话录音录下来,看看究竟是谁欺负谁?
这个口齿伶俐,诡辩狡猾的女人能让别人欺负了才怪!
又注意到席宴青手上那一大捧红玫瑰,“你连饭都吃不饱,还有钱买花送给蓝歌?席宴青,你是不是哪根筋不对?”
席宴青楞了下,坚硬地说,“我的事不需要你来管。”
“不需要我来管?你这个国外留学回来的新锐画家,都落魄到在街头摆摊卖艺了,我都不管是么?”
席云峥一句话,让席宴青微微红了脸。
他低了低头,随后又高高抬起,不示弱地瞪着他大哥,“我乐意!”
好啊,他乐意!
他还真是乐意被这个女人作践的!
席云峥被气得几乎要暴跳如雷,眉心处的青筋微微跳动了下。
“席宴青,今天不带你回去,我就不是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