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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扒了裤裤,等着爸爸进来。
她个头小小,爬不上,必须由大人抱到马桶上去。
尿完后,她又冲着他咯咯地笑,“我还要拉粑粑。”
真拿这小丫头没法,随口说了句,“事儿精”,但眼里却溢出宠溺的笑。
在拉粑粑的时候,小姑娘大约又犯起了困,脑袋一点一点的,席云峥担心她一不小心掉进马桶里去,双手扶住她小小的肩头。
这一折腾,就到了后半夜。
正要把女儿抱上床睡觉,楼下传来了汽鸣声,不一会儿又传来了女人的嚷嚷声。
究竟是谁大半夜敢跑到席家来闹?
担心吵醒女儿,就离开房间。
刚走到楼梯口,就见那个泼辣不讲理的女人踩着高跟鞋咚咚咚地上楼来,嘴里大声骂咧着,“席云峥,你特么地死哪去了?”
“谁放你进来的?”
虞熹气喘吁吁地奔上了楼,横眉冷对着席云峥,恨不能用眼光剥了他一层皮。
“我一张明星脸,又是池公子的女朋友,你家门卫敢不放我进来?”
席云峥眸光敛了下,不屑冷声问道:“来找我干什么?为蓝歌报仇?”
“为蓝歌报仇那是后话!现在最重要的是,你把女儿让我带走。”
“虞熹,你胆子还真肥,大半夜跑我家来,要把我女儿带走?你觉得我能答应?”
“蓝歌现在人就在医院,她的病情很严重,她昏昏沉沉地一直在念叨着小榴莲的名字。我这是没法了,才找你来要人。”
虞熹还是从虞骁口中得知,蓝歌的孩子没有夭折,而是被席云峥抱走了,这么多年一直养在身边,更可恶的是,他还让蓝歌的女儿认夏雪那个当妈!
这简直是逼着孩子认贼做母啊!
猛地,席云峥一震,抓住虞熹的手,“你说她病得很重?是不是抑郁症?”
他是如此的紧张,这样的席云峥,让虞熹觉得他似乎十分在乎蓝歌。
可又怎么可能呢?
他是如此丧心病狂地折磨蓝歌!
“不仅是抑郁症,她还发了高烧,烧虽然退了,但意识一直处于模糊的状态。席云峥,但凡你还有一点人性,就把小榴莲交给我,让我把她带到蓝歌身边去。蓝歌现在真的很需要她的孩子,你难道真的要把她逼疯逼死么?”
不!那不是他所希望的。
他喉头一哽,道,“我知道怎么做。”
松开了虞熹的手,便回了房,叫醒了小榴莲,直接掀了被子,把孩子直接抱了起来,塞到自己的浴袍里。
榴莲趴在男人的肩头,揉了揉困倦的眼,连连打着哈欠,“爸爸,你要带我去哪儿?”
“爸爸带你去见你的——”顿了下,他还是换了别的词,“你见过的,就是今天来家里的那个蓝阿姨。她现在想见你,你待会看到她,要乖乖的,要听蓝阿姨的话,知不知道?”
小姑娘懂事的点了点头,“奥”了一声,又继续趴在爸爸肩头睡觉。
三人一行离开,躲在旋梯口的夏雪才扬起眉眼,进了卧室。
好啊,蓝歌居然得了抑郁症,还病得很严重。
真是天助我也。
如果蓝歌得了抑郁症,席云峥也不一定会要蓝歌,这么一来她兴许还有机会。
明天去医院做检查的时候,顺便去探望下蓝歌吧,看看她到底变成了一个什么鬼样子?
……
来到医院,席云峥想抱着女儿进去,也看一下蓝歌。
却被虞熹拦在了门外,“孩子进去就好,你进去干嘛?你还嫌你自己不够讨厌吗?”
被虞熹这么一怼,席云峥脚步顿住,更是哑口无言。
孩子就被虞熹抱了过去,而他惶惶然地站在门口,望着屋里情况,当门缓缓关上,轻微的一声,才让他回过神来。
而他并未离开,透过门上透明的探视窗口,直勾勾地往里瞧。
虞熹把榴莲抱到了蓝歌的床上,来得太匆忙,他忘了给孩子穿袜子,这样忽冷忽热的天气,最容易受凉,他正要拧开门把,却看到虞骁捧着榴莲光秃秃的小脚丫塞进了被窝里。
唯一去见蓝歌的借口,都这么被生生掐了。
这一刻,除了失落,还是失落。
他萧瑟转身,在空荡寂静的走廊里来回踱着步。
不知过了多久,蓝歌病房的那扇门被推开,虞熹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心头一喜,快步过去,“她怎么样了?还好吧?”
“她笑着入睡了,孩子也睡着了,要不你明天再来接孩子?再让孩子多陪陪她,她会好得快一点。”
“那就好,那就好。”紧绷着的神经猝然放松,他握了握手,才发现掌心湿得厉害,又说了一声,“明天,我再来接孩子。”
才转身,虞熹就在身后问道,“席云峥,你这是后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