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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进蓝歌的病房,一抬头,便见虞骁和虞熹兄妹挨着蓝歌一左一右坐在床头。
刚才虞骁好像是说了个好笑的笑话,逗得蓝歌咯吱直笑。
那女人嘴角弯弯,笑得那般明媚,春暖花开一般,生生让他止住了脚步。
在他面前,她有多久不曾再那样笑得动容过。
心里像是被刀片刮了一下,忍着那一丝隐痛,优雅地步入病房。
“我记得虞少上次还像一匹狼一样想侵犯蓝歌,怎么现在温柔地跟羊一样,在这里讲笑话给蓝歌听了?”
是在说他是披着羊皮的狼,是吧?
虞骁眯了眯眼,一笑而过。
“这席总你就有所不知了,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正是因为那次,才让我明白了我对蓝歌的心意呢。不妨告诉你,席总,我已经在正式地追求蓝歌了。”
“正式追求?”席云铮挑了下眉,唇边卷过阴郁轻蔑的笑,“我没听错吧?难不成咱们江城有最色之名的虞少也要一改花心从良了么?”
又淡淡掠了一眼蓝歌,“虞少,难道你会为了一朵鲜花,放弃整片花圃吗?”
虞骁也不急着回话,却是缓缓靠近了蓝歌,手臂豪放又自然地往蓝歌肩头一揽,将蓝歌紧紧纳入怀中。
“你看我也玩了这么多年了,那些个花花草草的该玩的也都玩够了。最近再次遇到蓝歌,我突然觉得一心一意对一人也不错。我这种表里如一的男人,可跟那些为了小三那样抛妻弃子的伪君子不同。”
呵……指责他抛妻妻子么?
虞骁,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你究竟又知道多少呢?
“哦,这么说来,虞少是要娶蓝歌么?”
娶妻?
说实在的,虞骁还没想进入这个状态。
娶妻不等于谈恋爱,娶了妻子就代表要建立一个家庭。
虽说他已打算为蓝歌收心,但挑起家庭的重担,他还没准备好。
蓝歌虽看不到,但感知能力却比寻常强,发觉虞骁握在她肩膀的手稍稍松了一下。
她知道,这个还不够成熟的男人从未想过要娶她吧。
心里也并未有多大凉意,只是被席云铮在这里嘲笑讽刺,心里并不是滋味。
席云铮不看好虞骁这个花花大少对她的深情,在他眼里,虞骁也最多是玩玩她而已。
没有那一纸受法律保护的证书,她始终只是个被男人随便玩玩的女人。
每个女人最希望得到最稳当的幸福,就是进入婚姻的殿堂呀。
虞熹看着自家那个吊儿郎当的傻大哥有点急,暗暗给大哥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的表明态度。
此刻,没人再给她台阶下,她只能自己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
蓝歌扬眉,悠悠地笑起来,灰暗的眸子里噙着波澜迭起的狂狷。
“婚姻那种东西不免可笑吗?一张纸罢了,不也是你席总想有就有,想没便没的么?”
可笑?
是在说他们曾经的婚姻可笑么?
席云铮的眸光猛得深邃下去。
蓝歌看向席云铮出声之处凝望着,她眸里虽无任何光彩,却异亮无比,好像打上了一层粼粼水光,折射出凄凉的美来。
不正是可笑么?
江城的人都知道她蓝歌的婚姻就是个天大的笑话,从他们那场只有她一个人的婚礼开始。
察觉到臂弯的里女人在轻轻颤抖着,虞骁意识到也许他的不吭声伤到了蓝歌看似坚强却脆弱的心。
不就是娶她么?
他这个年纪也确实需要一个太太了,家里的老头子还有老婆子,再加上他这个还没出嫁的妹子,不都整天催他上断头台一样地催他找个老婆回去开枝散叶了么?
在蓝歌肩头的力道加大,将她拥得紧紧的,就好像他一辈子会珍惜的宝贝。
虞骁狭长的狐狸眼笑意盎然,拉得很长,只是从他细长的眼缝里射出的光真挚得刺眼,火热得烫人。
虞骁声音高高亮亮的,“蓝歌,你可有兴趣当我的虞太太?我许你一场江城最风光的婚礼,我许你今生地久天长的幸福,如何?”
为何,每次这个男人真诚起来,她总是想笑。
只是这次她没笑出声,她忍住了。
江城最风光的婚礼,今生地久天长的幸福,哪个女人不肖想?
她也信,凭这个男人的实力,他办得到,还是轻而易举。
只是,如今的蓝歌,对最风光的婚礼已经不再期许了。
她只希望如果此生有幸,能再嫁作他人为妻,只要有一场朴实无华的婚礼,只要她能跟她的丈夫面对面交换誓言,交换婚戒,就已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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