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顾青昭话音刚落,绯紫已然上前去扶了。
“谢娘娘。”
顾青昭在打量她时,纪似锦也在思量着这位传闻中的贵妃娘娘。
传闻贵妃娘娘容貌倾国,盛宠非常。
来之前她料想,这样尊贵又端华的人物,许是轻易不好接近的。
没想到如今见了,竟觉得十分亲近。
不过最叫纪似锦惊奇的,还是贵妃娘娘的容颜。
生养了三个子嗣,还能如此容光焕发光彩照人的,实在少见。
在这样一个美人儿跟前,似乎听她说句话出来都能带着香气出来似的。
“坐吧。”顾青昭笑意盈盈的,嗓音温柔得紧,“大邕医家各异,各有所长。京中虽有许多医师,女医却少有,本宫近日听得你入京,便寻你入宫一趟。也正经请你为本宫瞧瞧身子。”
纪似锦忙道不敢,很是自谦说:“民女医术拙陋,不敢妄断。只若能为娘娘解惑一二,便已是万幸。”
纪似锦十分清楚,自己会被贵妃召见入宫来,乃是因着顾青礼顾大人。
只是贵妃娘娘这是说,只叫旁人以为她是因医术而被召进宫来的,也是全了她的体面。
这样想着,感激之余,她不禁感慨于贵妃的七窍玲珑心。
不过想着后宫中的龃龉和她才生下双生胎不久,纪似锦又不免为她忧心身子。
于是等茶盏奉上来,她只略略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民女可否为娘娘探一探脉?”
顾青昭稍有讶异,不过想到她是医师,便也释然了。
医者总是想第一时间知道具体症状的。
待顾青昭将手腕放平后,她从腰间取下一块干净未曾用过的绢帕,轻轻罩在她手腕处,这才屏气凝神地伸手去探脉。
纪似锦与顾青昭同岁,可她自小跟随兄长四处行医,医术上的见识并不比京中医者少。
不过她并未自大敷衍,而是认真地又探了另一只手的脉象,这才眉开眼笑,腼腆笑着告诉顾青昭:“娘娘才诞下双生胎不久便能恢复得如此快,显见孕后照料诸事十分妥当。如今娘娘身子很是康健,偶有些欠损也并非什么大碍。”她缓缓笑着,说了作为医者的建议:“只是娘娘体质似乎要比寻常女子弱一些,平日里若能多走动走动,会更利于娘娘平安。”
听了这话,一旁的绯紫就露出善意的笑,“纪姑娘说得正是呢,主子合该多出门走走的。”
顾青昭哑然。
她不会医术,故而也不晓得医师们竟然能通过把脉探出她整日躲懒在宫里的事实。
之前蒋忠祥也拐弯抹角地暗示过,只是她以为蒋忠祥是忧心太甚的缘故,眼下连纪姑娘都这样说……看来,是该多走走了。
“既如此,瞧着御花园的花也开了,纪姑娘可有兴致同本宫去逛逛?”
纪似锦自然没有不应的,“贵妃娘娘相邀,不胜荣幸。”
因才是晨起不久,阳光并不热烈。
御花园里夏花开得正繁盛,争奇斗艳好不热闹。
两人缓缓行于花丛间,欣赏着四下美景,行至一处小亭时,凌霄花开得正好。
“听哥哥说,渝州江津到了五月里,凌霄花最是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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