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蔡九嘴里,蔡海也晓得了自家主子今日竟然亲耳听了那些讹传,他不由得更气愤了,“主子不必在意那些人说的话,清者自清,她们无非就是嫉妒您年轻貌美,又得殿下的偏宠。”
这话叫思忖中的顾青昭乐不可支,“你这话要是叫她们听了,只怕更要气坏了。”
蔡海就一哼,“奴婢哪管她们气不气,只知道主子受了委屈,就是天下第一等的大事。”
他本是宫里的人,转悠几圈又来了东宫,能在他这个年岁在宫墙内过得潇洒的,自然不是什么闲散人,更深知宫中的人心复杂。但他服侍过那么多主子,顾青昭是唯一一个叫他身心拜服且愿意长久跟随之人,一同患难过,他自然更是一心一意就想自家主子好。
虽然不清楚内幕,但那些谣言,他是一个字都不信。
其心之诚,比之绯紫丹青,也不遑多让了。
顾青昭闻言粲然,“放心,此事我早跟殿下提起过。”
她早知姜芸的性子,也晓得她与承化伯府那点子事是个隐患。虽然并非什么大事,更谈不上丑事,可就怕有心之人添油加醋。
太子从两河回来,准备册封她为良媛的那晚,她便一并将承化伯府的事情说了。
果然……当真是有那么一天。
“真的?”丹青眸光都亮了,“主子最英明神武了!这样一来,流言就不攻自破了。”
饶是沈临也松一口气呢,“良媛料事如神。”
这个时代的男子,最是不能忍受妻妾与旁的男子产生纠葛,“私会”这样的事情,即便是以讹传讹,也能轻易毁掉一个女子的清誉。
谁能保证不心生疑窦呢?不查罢,心里始终有疙瘩,查了罢,岂不是就说明两相不信任?
无论如何,都得不偿失。
“眼下还只在东宫传播,来得及遏制。丹青,你去吩咐小厨房做些殿下喜欢的点心,蔡海去嘉德殿走一遭,就说蒹葭宫备好了午膳,请殿下来用。”
“是。”丹青颔首。
“良媛这还是头一回主动请殿下呢,殿下必定要来的!”蔡海激动得跟什么似的,自家良媛素日里谨慎得很,太子自个儿不来,她是绝对不去的嘉德殿。
说完这话,他行了辞礼,一溜烟就出了正殿。
蔡海前脚才走,白承徽后脚就来了。
“你身子不好,怎么出门来了?”顾青昭微微惊讶,叫她坐了,便叫人关好通风的门窗,又让红韶去备热饮子来。
“我好许多了,早该出来走走了。倒是顾姐姐,我今日可听了一些不该听的。”白承徽蹙着眉,看了眼外头没人后,才道:“今日陈昭训来,与我说了一事……”
自然说的就是外头传着正盛的她“私会外男”的事情。
“此事我也听了一耳朵。”顾青昭浅笑,“难为你还想着我,肯告诉我这些。”
白承徽简直不解,“那你还这么淡定?咱们这些人都晓得了,可见外头传得多难听呢,你不快寻太子殿下解释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