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情处办公室内,宋佳看着胡逸涵和张放,一时间也有些头大:“我希望你们过来找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胡逸涵并没有表现得多么冲动:“兴师问罪不至于,但你这件事办的太冲动了,宁哲出发之前,你难道没有想过这件事会带来一个什么样的后果吗?”
“宁哲的性格你们比我清楚,即便我想拦住他,又能做得到吗?”宋佳叹了口气:“他是我的顶头上司,军政府是有秩序的,面对他下达的命令,我只能选择执行,如果我违背他的意志,这是哗变。”
张放听到宋佳的回答,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宁哲带走了多少人,走的是哪条路线?”
“他带了一个警卫连,具体路线我也不得而知,按照时间来计算,他现在应该已经在前方稻穗城的路上了,而且我要提醒你们一下,就算你们能够追上宁哲,并且拦住他,这又能改变什么呢?”
宋佳顿了一下:“我已经启动了军情处在吕氏的全部间谍机构,不计代价保护他的安全,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是啊,宁哲已经离开了,咱们要做的不是再去追究谁的责任,而是应该考虑如何善后,并且将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
胡逸涵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目光深邃的说道:“吕勐行刑的时间在九天之后,从金钦环赶往稻穗城,即便昼夜不停,九天的时间也很赶,也就是说他赶到稻穗城之后,是没有多少时间进行策划的,只能按照路上制定的计划去执行救援,对于突发事件的掌控力完全不足。”
“吕勐这次的行刑,跟光辉公司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既然这摆明了就是一个局,仅凭宁哲一个人是很难化解这个危机的,咱们必须得帮他分担一部分压力。”张放也跟着有些犯愁:“可咱们究竟该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帮他分担压力,又是否能取得效果,这才是最难的。”
胡逸涵回应道:“当务之急,是不能让光辉公司的人清楚咱们这边的态度和应对措施,一定要让宁哲的行踪完全保密。”
宋佳不假思索的回应道:“这一点你们可以放心,虽然最近这段时间,金钦环冒出了不少间谍,但是在高层安保方面,我们还是有绝对信心不会出现遗漏的,宁哲离开金钦环的消息,除了他身边的侍卫,就仅限于咱们三个人知道。”
“既然如此,那就封锁消息,他离开金钦环的消息,从现在开始严禁外泄,除了咱们三个人之外,不对任何人公布。”胡逸涵转语问道:“宁哲的替身还在吗?”
“在呢!”
宋佳点了点头:“这个替身是军情处花费一年半培养出来的,跟宁哲的相似度高达八成,只要不在近距离接触,外人很难看出端倪,但他的声音跟宁哲不同,如果换成李霖、吴昊他们,一眼就能看出问题。”
胡逸涵敲了敲茶几:“近处容易露馅,那就离远了让他露面,最近几天安排几个假的考察现场,让替身远远地露个面,不要公开发表讲话,一定要让潜伏在金钦环的特务,相信宁哲没有离开。”
“能瞒混过关吗?对方利用这种方式吸引宁哲,说明一定对他做了详细的调查,按照宁哲的一贯作风,恐怕很难蒙混过关。”张放感觉胡逸涵的这个做法还是有些保守:“既然宁哲已经决定对吕勐进行营救,咱们又认为他的方法过于冒险,很难达到目的,那索性就再派一批人出去,直接跟吕氏进行对抗!”
“这样就真的中了光辉公司的圈套!”宋佳插嘴道:“按照金钦环现在的实力,很难斗得过夏侯氏、景氏这样的大财阀,但是跟吕氏,还有因为内战而分裂的裴氏比起来,我们是有一战之力的,宁哲之所以始终在避战,并不是因为我们打不过某一个财阀,而是因为我们一旦损耗元气,就会被其他的财阀钻了空子,宁哲之所以要单枪匹马离开,也是为了避免这种结果。”
“咱们现在聊的不是军事部署和行动,而是该如何拯救宁哲,如果真放任他自己去跟吕氏对抗,你们都清楚后果。”张放并不认可宋佳的一番话:“革命军是为了流民战斗的队伍,但你们别忘了,宁哲也是流民的一员!”
“咱们现在正在讨论如何给宁哲提供协助,而不是给他增加压力,你的心态太急了。”胡逸涵对张放微微摇头:“宁哲才刚离开金钦环不久,要赶到稻穗城还需要几天的时间,有足够的时间给咱们进行思考,不过你的方案的确是行不通的。
现在宁哲前脚刚走,如果咱们后脚再派一支队伍出去,人员太少无法形成有效的支援,如果人员太多,又很容易引起吕氏的注意,甚至引起军事冲突,不管是哪个结果,都无法真正的帮助宁哲。
对于财阀来说,流民本就是微不足道的,金钦环之所以能够让他们产生忌惮,是因为我们凝聚了很多人的力量,他们忌惮的不是某一个流民,而是忌惮团结起来的流民,只有把金钦环的整体力量发挥出来,才能让他们感觉到恐惧,与其派人出去支援,我相信金钦环的态度会更有用,外面的局势越乱,咱们更要求稳。”
张放耐着性子问道:“现在的问题是,咱们该如何表现出金钦环的态度呢?”
“宁哲一心想要把吕勐救回来,而且不准备动用金钦环的力量,咱们发兵是没用的,这样只会更加激怒吕氏,他们绝对不会因为金钦环的军事威胁对我们妥协,所以我倒是觉得,咱们与其在这里想该如何支援宁哲,倒不如想想该怎么让他全身而退,以保证不论他的计划是否能够顺利展开,都可以安然无恙的从吕氏的辖地离开。”
胡逸涵顿了一下:“当然了,咱们这边什么都不做,这件事的确显得有些太假了,我会尽快下达命令,进行频繁的军事调动,用来迷惑吕氏的情报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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